逆子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讲,一副刀架在颈上也不在意的态势。
颜夫人就想,听话的尚且要闹出几桩事来,不听话的呢?
真要闹起来,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她霎时警惕起来。
“我且问你,近来你都在做些什么?”
逆子之所以是逆子。
“讲不清楚,左右不是什么正事,喊我只是为这事吗?如果是,已经答了,我走了。”
颜夫人开始头疼。
“你……你、你……啊!”
使女们忙扶住了,又连声宽慰,也有叫着喊府医来的。
逆子也不算无可救药,这时候道:“母亲少动怒,这样活得长久。”
颜夫人扶着头,躺在使女的胳膊上痛呼,“我到底是何处对不住你?你这样……我还想活得长久?我不如死了!你从小到大,可曾听过我一句话!”
寒昼道:“我听些什么呢?母亲的一颗心终日都在父亲身上,他才是你儿子呢,你仔细看紧了他才是正经事。”
这下使女也不敢出声了,只恨不得自己不在。
寒昼当然是不说话。
偌大的地方,只剩颜夫人的哀呼声持续着。
就是这时候,有声音道:“叔母这是怎么了?”
使女抬头看了一眼,蒙赦一般,急声对颜夫人道:“夫人,是三郎,三郎回来了。”
“三郎?”颜夫人迷蒙着眼。
颜夫人想起来,三郎是好孩子。
于是颜夫人吩咐使女:“快,快扶我起来。”
寒夙是被寒氏的仆从找回来的。
长辈找他,不论是为什么事,哪怕只是要问他一句可吃了饭,他也得当面回了。
一路赶回来,径直去拜见,不想路上就遇见。
还是这等情状。
寒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好问从弟:“这是怎么了?”
其实也不难猜到,话才出了口,他就差不多知道了。
果然,从弟回他:“并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