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楚云一直默默无言,就像看着一出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戏。
事态平息,她轻轻倪了邓意潮一眼,便在婢女的搀扶下敬酒去了。
邓意潮见此更加伤心。
他不明白,两个人怎地就结束了。
他成天整日地想着何楚云,只要她对他笑上一笑都能让他高兴好几天。
为她喝了断子汤,为她与敏州好些子弟都结了梁子。
只要她想,他可以给她自己拥有的全部。
难道,就因为他当不成邓家的家主。
就因为他不是娘头一个生出的孩子?没有长子的名头?
邓意潮苦笑,又仰头灌了自己几壶。
这回是真真儿地喝醉了。
他该认命的,可他又不想认命。
既然何楚云认的是权势银子,他就努力便是。
那病秧子身子骨弱,他争不过他,还可以熬死他。
喜宴后,他辞了父亲,请命去北洲管理生意。
邓家在北洲的生意不多,由于不适应当地的规矩,前些年吃了不少亏,就再也没往北洲花费人力钱财。
邓意潮在北洲生长,对那边甚是了解,若是用心,没准真能让他闯出名堂。
是以邓父同意了他的请求。
还有一点也是因着邓父知晓了邓意潮的心思。
旁的事他还能劝说邓意清让让胞弟,可婚姻大事非同小可,他不好插手。
且经历广家的事他才清楚这个凡事都不争不抢的大儿子本事有多大,和那般人物都能攀扯上关系!
如今邓意清已经算是邓家实实的掌家,他也无力去插手太多。
只能任着小儿子伤心离去,到北洲闯荡。
一股悲凉感浮上邓父的心头。他还没老,却也不得不退了。
早该知道的,他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儿子即便非豺狼虎豹,也不会是什么温顺鹿羊。
喜宴在一片庆贺中散了。邓家尾席则持续了整整三日,敏州寻常百姓皆可来吃上一席。
算得上是体慰寒苦,得了不少好口碑。
何楚云与邓意清成亲后,日子并无太大的变化。甚至居所都跟在何府是极为相似,并无不适。
不过就是,多了个碍眼的病秧子。
何楚云没有禁止邓意清进自己的院子,相反,两人倒像寻常人家的夫妻,同餐同榻。
只是在珠玉阁内,邓意清更像是个无权无势的上门女婿。
婚后几日,成亲之事料理妥当,邓意清才出去经管生意。
出门前,何楚云还会好声好气地对他说上一句‘早去早回’。
邓意清也扬着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