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暗奴坊多了一个十分高大健硕的奴隶。
杀起架来只要赢不要命。
如此不过数日,他的名声便打开了。由于他本事不小,在暗奴坊也受了些优待,偶尔会有医者来给他治病,怕他轻易死了。
他是被低价卖到暗奴坊的,主人家不愿意透露姓名,就是说急用钱,匆匆撇下就走了。
晚间,雪来躺回属于自己的牢笼,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旁边笼子里的奴隶闲来搭话,叹道:“真羡慕你,还有大夫来看病。”
雪来眼珠僵木地动了动,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个稍微瘦小的奴隶,不足为惧,便转回眼不再看他。
他鼻尖都是暗奴坊底下囚笼的恶臭,周围时不时地有死尸被抬出去。
这里大部分的人分为两种,不是在哀嚎,就是沉默。
像隔壁那个这般健谈的奴隶还是少见。
那人见雪来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着,毫不在意雪来不理会自己。
“粟多,我明日要上场,也不知会对上谁。我这心里不踏实,前几回都是侥幸赢的,可哪能次次都有好运气。”
“粟多,你第一次上场时害怕吗?”
“粟多,你为什么被卖到这里?”
“你知道吗,我还读过书呢,可不是生来就是做奴隶的!”
雪来只是翻了个身,背对他,闭上眼睡觉。
像是个哑巴。
那人砸吧了下嘴,也是说累了,最后恍惚地道了一声:“我本名叫王枫焕。”
随后,寂然无声。
第二日,雪来上了斗场,铁闸拉开,对面放出了一个消瘦的奴隶。
雪来低下了头,咬了咬牙,厮杀一番后,用手臂勒断了他的脖子。
只听咯噔一声,那人再无法喘进气到肺腑里。
雪来嗓子里挤出一声:“王枫焕。”
那人听后笑了一下,喷出口血,没了气息。
看场上的众人皆叫喊着,让这个壮奴再来一场,他们看得不过瘾。
暗奴坊的管事站出来道:“明日重戏,还请各位光临。”
明日是无属的壮奴粟多战广家公子的奴隶,十分值得一看。
众人纷纷下注,就等着明日开注。
广荣也得了消息,生了极大的兴趣。便作打算明日去暗奴坊一看。
只要身旁带上家中护卫,便应该没事。
这些护卫一方面是保护他的安全,一方面也是广家家主派来管束他的。
此番广家重新起势后,打压了不少商户,手段狠辣,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
隔三差五就有那些本想投河自尽的人,在死前想拉着广荣一起走。
是以他近来不轻易出门,即便出门也得听父亲的话带上护卫。
就算是想喝酒饮宴,也得将人请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