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姐!”何度雨嗓子都哑了,嘶吼起来声音也不大。边喊眼里还边啪嗒啪嗒落着石子大的泪珠。
说了几句话,他也不应,眼神涣散,望着床顶。
何楚云扬了扬下巴,挥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打得安静了一瞬。
这一巴掌还算有效,果然令其恢复了些神志。
突然,何度雨仿佛才真正意识到了何楚云来了,眼中顿时充满委屈,呜咽了一声:“长姐!”
何楚云没闲心思听他道委屈,只能趁着他现在清醒连忙问来。
“到底怎么了?”
何度雨喉咙干涩,似乎渴极,但何楚云并没令人给他灌水,只是让他快些答话。
何度雨也只好说起由来。
原是前些日子他缕犯赌事就是广荣诱惑,好像给他下了什么蛊,只要不去赌,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双手都要烂了一般。
他并不缺钱花,也不好赌,可那些日子脑子晕晕乎乎,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一样。
别说爹娘的话不听,就连何楚云的话都不听了。
后来清醒时,知道长姐与爹娘因这件事受了不少委屈,就叫了好几个人下人将自己困在家中。
邓意清也帮了不少忙,如此一来,几日过去,这赌瘾竟然就消了。
清醒过来后,他也猜到了是广荣从中作梗。于是便应了广荣的邀约,打算找他算账。
可谁知广荣给了他一壶酒,说是上次被一个下贱乐奴打搅没能让他喝上,这次便让他一尝为快。
他本来是怀疑过酒有问题,可广荣那厮把他在席上将得下不来台后,又开始讨好,恩威并施,一套姿态弄得他心思乱了。
且看那人自己也喝了。是以他便也没做多想,喝了那酒。
结果回家之后就痛苦难耐,好像喝不到那酒,他便也不想活了。
不同于赌瘾犯了时候那种冲动迷糊,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身子痛苦。
只有自己残害自己时,伤口的疼痛才能掩盖住骨子里撕咬的痒痛。
“广荣……”
果然是广荣!
何楚云只觉可笑,她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怪谁。本来广家已经失势,但因为广荣得了俞文锦的宝玉,又使得广家东山再起。
如今势头比之先前更盛,就连邓家也无可奈何。
刚得知此消息时,她还纳着闷,俞文锦怎么会,将他家传宝玉拱手送给广荣。
如今她懂了,被喂了这种酒,连活都不想活了,何况那身外之物呢?
可也不应该的,那家传宝玉象征着良王府几代的荣光与气节,她相信即便俞文锦失了性命,都不会交出宝玉。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