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宅住了几天,家里传来消息。说是何度雨不知怎地了,突然赌瘾也戒了,又变回先前那个乖张却听她话的好弟弟。还十分愧疚这些日子给家里添的麻烦,日日去祖祠跪拜请罪。
何楚云知晓后才回了何家,可婚事也已经与邓家商议好,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好在她现在也并无悔意,毕竟这些日邓意清伺候得她还算舒服,也应允了将来与她和离。
虽然心悦与她,但利益始终是最重要的,留她这样一个心比天高不安稳的妻子做当家主母,全然没有益处。
利字当先,是商人的本性。
何度雨的事解决,她自己的婚事也算应对妥当,这几日她心情还算不错。
且喜上添喜,一个她期待已久的消息终于传来:广家彻底失势!
广家因上次生辰礼之事开罪了京城贵人,是以这些日子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送去京城。那京城的贵人却贪得无厌,几乎要将广家手上能挪动的现银剥了干净。饶是富如广家,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好在最后贵人满意,不再迁怒广家,至于明年的贡商资格,且先再作打算。
广荣被邓意潮欺负了好多次,却因广家目前困境无法放肆报复,硬生生吞了好些窝囊气。
他咂摸着,定要解决广家此番困境。是以听信了好友相荐,决定将邓家一批极为重要的货物运送到和国去卖,明年开春贡商定下来之前便能看到收益。
此举虽说冒险,但利益极大,届时可以好好拿这笔钱再送与京城贵人,顺便解了广家困难。
毕竟这批货不是着急卖出的季货,是广家压箱底的退路。放那也是放那,不若现在就拿出去换银子。
谁知船刚驶离凌元海界,便撞礁沉了,船上跟了个广家的老管家和几个广荣的心腹,都没能回得来,葬身大海。
用的船正是薛家的渡船。
那些日子薛家船只用得频繁,只能腾出来三艘驶往和国。
本来那些日子去往和国的船都发了,人手也拿不出太多,薛家要拒了这门生意。但无奈广家硬要用船,最后只得以租借名义借给广家,且操船手要广家自己出。
寻个会开船的还不简单,广荣自然应了。
但估计是船手生疏,不当心撞了礁,那日活下来的人只说看见船手跳船畏罪逃走。不知死活。
此遭下来广荣彻底完了,拿了广家祖上积攒了几辈的宝物与压箱底的货物,结果却石沉大海。
广家境地无法转圜,敏州众商户听得此事也不敢借钱接济助广家度过难关,唯恐邓家出手报复。
如今已是邓家一家独大,此时不投诚更待何时。
何楚云知道消息后,心中大悦,她要的就是广家一败涂地,最后将俞文锦所经历之事都在广荣身上报应回来。
包括锦奴所受的伤。
何楚云眼见邓家极其强势地接受了广家许多产业,对邓意清更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