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没能继承邓家,他也尽量多拿些分量,免得她嫁给他之后吃苦。
她这么娇贵,吃的用的定是要最上等的。
可她呢?他满怀期待地来寻她,她却连招呼都不打就出了门。
她去见了谁?是那个黄连英吗?
他们做了什么?
邓意潮似是彻底疯了。
他真的想将自己栓到何楚云身上,时时刻刻都与她在一起。
这样便能知道她每日都做了什么。
也不用总是提心吊胆,担心她爱上别人,抛弃自己。
何楚云还在写写画画,手中勾勒不停,“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她回得云淡风轻,像是在回下人禀报府内杂事一般。
邓意潮嗤笑一声,有些破罐破摔,“我是你未来丈夫!女子从夫,我怎地就不能管着你!”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管她,他怕她,哪敢管她。
可他又不得不管,不得不忧。
只能试图用那拙劣的训诫来束缚她。
她这样好,这般美。任谁见了不会动心?
他既委屈又担惊受怕,他已经失去能给她一个孩子的能力,若是成婚前她被哪个贱人勾了去可如何是好。
那天他气冲冲地跑出去,想冲去吟湘坊一刀将那贱人砍成两半。
可刚跑出何府就冷静了。
她对那个人那么在乎,他若真将人杀了,还不知要被她如何记恨。况且那人只是个低贱的乐奴,不成威胁。
等两人成亲,事情落定后,他身为她的丈夫,自然不可能同意妻子养一个私奴在家里。
于是那晚他在外面寻个荒废院子,乱砍胡砸一通,怒气彻底平息,才在院中央丢下了个钱袋子回了邓家。
这气他缓了两天才散,今天本来是找她道歉的。
没成想又受了顿气。
她怎么能又随便出去见别的男人。他是她未来丈夫,凭什么不能管她!
邓意潮眼神阴鸷,瞧上去气势十足,可却是个外强中干的。
他虽然发着脾气,但内心却是怕极了她不理人的模样。
语气凶狠泼蛮,但内心却在暗暗祈祷她能与自己解释。
只要她随口胡诌一个借口,说是今天出去没有见什么男人,而是办事去了,他就什么都不再问了。
可她哪是吃硬来这套的人。
什么叫她是他的?!
何楚云听言敛了敛眸子,将手中的笔搭到青玉笔架上。随后缓缓起身走向邓意潮,走到他近前。
她站着,邓意潮坐着。她正好稍稍高了他半头。
邓意潮看着她越走越近,心也跟着越跳越快,慌乱得快碎成好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