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云不禁遮着口轻笑出声,这清脆的笑声在沉静的屋中极不合时宜。
“有趣吗?这是何度雨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新玩意儿,上次可叫他好生显摆。”
而雪来抿着嘴唇面色惨白,还没从死里逃生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面露心疼轻皱着眉拍了拍雪来的头,以示安抚,“可是吓着了?委屈你了。”
雪来感到头上的手眼珠才重新转动起来,他喘了口气,恍惚道:“雪,雪来不委屈。谢小姐不杀之恩。”
何楚云嗔道:“笨孩子,我哪里要杀你了,不过是逗逗你而已。”
雪来顺从地让她抚摸安慰,终于有了一丝委屈。
两人一个温柔一个听话,缠绵蕴藉。
一旁的邓意潮才意识到自己被那马奴抢了位置。
本应是他在何楚云身旁,被她抚摸、被她调笑、被她安慰的。
怎地变成了那个马奴!
可他不敢上前。
那马奴方才的举动着实把他惊着了。
他知道,两人并非作戏,何楚云的性子也不屑于作戏给他看。
那个马奴是真的不知刀是假的,他是真的愿意为了何楚云的一句玩笑话去死。
若是他自己,他会愿意吗。邓意潮不知道。
他猛然发现,在何楚云那里,他竟真的连一个马奴都不如。
他还有什么资格任性胡闹,浪费她的耐心与宠爱。
何楚云轻轻瞟了一眼邓意潮,没有再理他。任他在原地站着。
她侧身坐到塌边,双脚放到地上踩着毯子。
拍拍腿,示意雪来到她腿边去,“过来。”
雪来应声跪到她的腿边。
何楚云轻轻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腿上,缓缓抚摸。
雪来听话地歪着头,将头放到了何楚云的腿上。可又怕压了她,不敢松了力气。所以看似他倒在她的腿上,实则他上身与脖子皆在用力。
何楚云腿上的重量连一只小猫都不如。
“真听话。”何楚云边抚摸边叹道。
“别摸他!”邓意潮终于受不住,哑着嗓子喊出声。
她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对别人好。还让那马奴躺在她的腿上。她的腿上只能他自己来躺,他不允许别人碰她!
可何楚云置若罔闻,继续抚摸着。还道:“不听话的人要惩罚,但听话的人,便要奖励。”
何楚云捏着雪来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盯着他有些懵然的眸子道:“碰过女人吗?”
雪来摇摇头,“回小姐,雪来没有。”
“男人呢?”
雪来咽了咽喉咙,“亦没有。”
何楚云满意点点头。
那便好,也算干净。
何楚云今日未曾出门,在屋子里穿得是轻简的内衫。
她右手放到雪来的头顶,另一只手捏起右边宽袖的一角,将薄纱铺到了雪来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