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旁人不知主子因何大发雷霆,他可知晓。
不用多想便能猜到又是因为那位贵人。
近些天来主子对那位何家小姐实属上心。手上有什么好东西,开口第一句都是:给她拿去。
就连日常开销都比之前缩减了许多,说是何小姐喜欢银子,他得省些银子给她花。
主子半个多月来天天都是一副笑模样,许久都未曾发过火。
今日如此暴怒,看这架势怕是一时半刻难以平息。
还是赶紧远离这是非地为上!
而房中的邓意潮发泄一通后,看着满地狼藉才逐渐回过神来。
瞥见地上一块铜镜碎片,他瞧见了自己狰狞骇人的可怖面容,满目通红布满血丝,脖子颈筋暴起。
头皮发胀,他叹息着伸手揉了揉额角试图平复情绪。
然而平息下来,悔意又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
他今日不该对她发火的,那女人本来就不在乎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那般对她,若是她真的一气之下不再理他了怎么办?
他,他肯定不是多喜欢那个女人,只是觉得再去找一个合适的女子亲近有些麻烦而已。
而且,那女人身份高贵,爹爹十分看重她。目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选择了。
所以他不能放弃她。
对。他还得利用她呢!
邓意潮捡起铜镜碎片,不顾尖锐的边角划伤了他的手。
镜中人的表情逐渐从疯癫失控,变成了委屈酸楚。
他也不是故意朝她发火的,他只是控制不住。一见她因为那个乐奴动容就控制不住。
他又气又恼,她凭什么在一个奴隶面前打他,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虽然她对自己还有些利用价值,可他对那女人同样有用。她要邓家家业,还不是也得靠他邓意潮。
而且他伺候了她这么多天,她肯定也习惯了,肯定再看不上别人。
他如今这般被动就是对她太好了。
他得等着那人来哄他。
保不定没出两天她就忍不住派人来找他,说是想见他。
届时他再顺势勉强原谅她拿捏她一番也未尝不可。
毕竟他们之前那么快活,她肯定无法轻易舍下他。
想到两人相处的细节,邓意潮面上也缓和下来,委屈酸楚又变成了甜蜜。
“来人,将我屋子收拾了!”
邓意潮环视满地狼藉不禁有些心痛。并非心疼这些物件,只是想着这些东西摔碎了不如拿去送给何楚云那贪财的女人。
浪费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已经四天了。
他已经四天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了!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四天都不与他联系!
其实第二天他就悔得想去找何楚云了。可他还想矜持一下,不然两人刚吵完架,第二天他就去找人家,那日后他的地位岂不是更低。
于是他天天都在焦急地等着何楚云派人给他送信。吃不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