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意潮闷声闷气道:“还不是相公欺负我。”
说罢,他将《北洲记》从她手中抽出放到一旁。
随后握着她空出来的手拉到毯子里,“相公,别看了,疼疼我吧。”
哼笑了一声,何楚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在他脸颊轻啄了一下。
他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毯子里握着她的手也脱力松开。
“嫂嫂……”
反应过来后他的嘴都要裂到屋顶上,嘴里只知道唤她,“嫂嫂!嫂嫂!”
何楚云眼睛里染满了笑意,“怎么?小娘子还没要够?”
邓意潮微怔,何楚云向来不爱同他闲谈,莫说配合他玩笑。
他极力扳回咧到耳根的嘴角,但却依旧掩饰不住笑容,只好把脸埋在她肚子上,“是相公的错!相公日日被你那糟糠妻缠着,好不容易见我一回还要看书!”
何楚云掰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露出来,“那我休了糟糠妇娶你如何?”
邓意潮眼睛微眯,“好啊,我要和相公恩爱一辈子。”
何楚云道:“看你本事。你若能为我生个一儿半女,我便考虑考虑。”
邓意潮只噘着嘴摸了摸他自己的肚子,一脸遗憾,“不是我这里不争气,是相公疼我疼得少了。”
她笑出声,道:“那你想让我如何疼你?”
邓意潮又将她的手拉进毯子,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何楚云瞧了他一会儿,心生喜爱,道:“好。”
他心里的喜悦全都写在脸上,然后没高兴一会儿眼睛竟湿润起来。
他怕她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倾身上前一只手杵在她身侧,头靠在她的肩上。
何楚云无奈,只好伸出手随意地给他揉了揉。
邓意潮却仿若被雷击中,颤抖不止,哆嗦着哼哼唧唧,将脸埋到她的脖颈。
何楚云耳朵离他很近,只听一阵阵闷哼,震得她耳朵疼。
直至平息。
何楚云松开手,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哄道:“好了,这回安静会儿?”
邓意潮也不想说话,他动都不想动。餍足地瘫在她身上歇着。
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来。
方才的幸福只在他心里持续了不到一刻,就又被一股巨大的空虚填满。
他回回情动得不能自已,只能任她玩弄调笑。
她却总是这般冷冷清清的,就连帮他一次都这般牵强,还要他好声好气地哀求才应。
以前她帮别人弄过吗?不会的,她这么高傲,怎么会帮别人弄?
可万一呢,她那么喜欢那个乐奴,上次他不过提了一嘴就挨打了。
还有她院里那个马奴。
他第一次来她房里就被那马奴撞见。
她还当着他的面耍弄了马奴,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
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个良善端庄的形象,怎么会轻易耍弄一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