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酝记得那?个男人是谁。
可?她明?明?见他是在杭城,为什么再遇会是淮州?
姜酝无法将先前礼貌的男人和今天所见的疯子联合在一起,想到雨雾里的那?幕场景,她的背后就会升起一阵寒意。
杭城,淮州,法学院?
等等,难道说……
姜酝的心中倏然生出一个想法,然而姜兰踩了刹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打断了她的思绪。
“酝酝,你先上去吧,帮我把带回来的垃圾去扔了,我要到超市去买点菜,你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姜酝现?在可?没心思想吃什么的问题,她脑袋里装了好多疑问无人解答,只能下车,提着后备箱的垃圾往电梯门走。
发糕正在客厅里跑酷,姜酝进门时看到它从眼?前窜过去,顺便还带翻了猫爬架旁边的饮水碗。
水撒了满地,狼藉一片,姜酝叹了口气,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蹲下去收拾。
发糕见她回来,也丝毫没有闯了祸的负罪感,喵喵叫着在她脚边蹭了几圈,见姜酝没有理它,无聊地走开了。
阳台的门没关紧,突然起了一阵风,吹开了门,发糕又想跑去阳台玩,被姜酝一把抓住。
“还好装了纱帘,差点又被你跑出去,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姜酝轻拍发糕的脑袋,“不小心掉下去就死啦!”
她本意是吓唬发糕,开口时没注意到什么,听到发糕委屈地叫了一声,脑中忽然浮现?出她在十二中偷听到的故事。
客厅里的秒针一格格走着,两个女老师的声音此时在她脑海中重叠,荡荡悠悠地显现?出来——
“谁说不是呢,但也都怪他那?爸,哪有这?种家?长呢,我是第一次见。”
“哎,你真别说,我还听说他妈妈……”
怀里的发糕动了动。
“你说什么!他妈妈已经不在了?不是说脑死亡一直在icu里躺着吗?真可?怜啊。”
“是啊,唉,也命苦。”
……
失责的父亲,去世的母亲,法学院。
季一石?
姜酝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她又想起了那?块被砸坏的墓碑和巨大?的敲击声响,她抱紧了发糕,坐到沙发上。
客厅里很安静,远处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和小区外的地铁施工噪音,姜酝出神地捏着发糕的小爪子,总觉得心头的阴云挥之不去。
她抬眸看了看时间,四点半,方时已经考完试了。
拨电话的时候姜酝没有犹豫,她现?在急切地想要和方时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