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和张夫人又哭喊了许久,仍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慢慢地,张员外平静下来,他擦擦眼泪向谢衍尘和江潋深深鞠躬:“”多谢仙师……”
谢衍尘道:“不用急着谢我,我突然想到张茜的尸骨或许埋在哪里了。”
张员外脸色微变:“在哪?”
谢衍尘道:“我记得张小姐的院里有一株桃花树。”
张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小女被埋在桃花树下?”
“七分可能性,一挖便知。要不是令媛身影消散,化为桃花,我也不会有此联想。”谢衍尘淡淡道。崥
张员外夫人闻言,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踉跄几步,几乎要站不稳。
幸亏她身旁嬷嬷及时搀扶住她。
“我们这就去查看。”张夫人强忍悲痛,对谢衍尘和江潋说道:“请二位仙师随我来。”
一行人匆匆来到张茜生前的院落,那株桃花树依旧挺立,真真是物是人非。
谢衍尘围着桃花树缓缓走了一圈,闭目感应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锁定某一处,轻轻一挥衣袖,一道灵力波动散开,地面上的泥土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缓缓翻开,露出了下方的景象。
果然,在桃花树的根部,一具尸首静静地躺在那里,衣衫虽已腐朽不堪,但依旧可以辨认出正是张茜的模样。
张员外和张夫人看到这一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哭喊着扑倒在尸骨旁,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悔恨都倾诉给这冰冷的土地。崥
谢衍尘也不阻拦,等他们哭够了,他才道:“二位,我还需要给令媛验尸。”
“什么验尸?”张夫人抬头,泪水涟涟的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不是已经确定了就是张晨这个畜生杀了我女儿?”
“或许是,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凶手。”谢衍尘坦白道:“张夫人,我刚才不说,是怕令媛受不了刺激,彻底妖化,变成最凶恶的鬼——修罗,到时候除了让她魂飞魄散,没有其他办法阻止她害人,一旦造了杀孽,她就没办法投胎转世了。”
“那另外一个凶手是谁?”张夫人泣声,眼中愤怒如波涛汹涌。
她或许猜到了一些,比刚才更恨。
“容我验尸再跟你说。”谢衍尘手指轻轻一勾,张茜的尸首便从泥土中裂出,上飘,浮到了半空中。
谢衍尘走到尸体面前,尽管尸体恶臭难闻,但谢衍尘却不嫌弃,仔细检查起来。崥
“你看除了颈部有勒痕,腹中也有中刀的痕迹,可见令媛生前不仅被人勒杀过,还被人用刀刺穿腹部。”
“若凶手为张晨一人,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不就是张晨先勒死她,后面有人发现她没死透,补了刀,要不就是张晨捅了她,有人发现她没死透,又拿东西勒死她。”
“是不是你?”张夫人马上怒指她的丈夫:“我不允许那个小贱人进门,你就把她当外室养着,人家有了儿子,我没有,给你吹枕边风,你就杀死我的女儿,想让我郁郁寡,再让那个贱人进门是不是?”
张员外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急忙摇头否认:“夫人,你怎能如此冤枉我?茜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怎可能对她下此毒手?”
“那你告诉我,这腹部上的刀伤从何而来?”张夫人情绪激动,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我这……我怎么知道?总之我没杀茜茜,没有确凿证据,你怎么能这么武断冤枉我?我们夫妻二十年的情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张员外还意图狡辩。
张夫人愤怒道:“我就是太清楚你是怎么个阴险小人,才觉得是你设局杀了茜茜。你当初贪财慕势才会弃与你有婚约的杨柳和我成亲,成亲后,你对我不冷不热,私底下一直和杨柳有来往,你觊觎我家财产,却没有那个经商头脑,没想到杨柳生的儿子倒十分聪慧,你便想让我同意她和她那儿子进门,培养你那私生子。我为了夫妻和谐,留住你的心,抱养了张晨,你并不同意,所以对张晨也是不冷不热的。”崥
“他在府中多年,一直忠厚老实,对我们孝敬有加,我都有些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手中没什么钱财和本事,又怎么能将谋杀这事安排得这么妥当?”
游历(七)
“你说,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残忍对茜茜下杀手的?”鳿
“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张员外还继续嘴硬狡辩着。
张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她冷道:“好,你不说,那我即刻让人把那对母子抓来,当着你的面活活勒死他们,反正我的女儿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张员外看见张夫人眼中的残忍杀意,心有动摇。
江潋心中一动,暗施了一个法。
张员外顿感眼前漆黑一片,紧接着,他视线又明朗起来,他看见杨柳还有他最疼爱的儿子被几个家丁绑了过来,他的夫人谢瑜当着他的面拿来一根绳子,不顾他的阻拦,活活勒死了杨柳还有他的儿子。
张员外瞬间崩溃了,跪在地上,将一切和盘托出。
“是我,是我杀了茜茜。小恒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他看上了县令家的二小姐,可人家嫌弃他是个外室生的私生子,不肯和他好,杨柳在我面前天天哭,寻死觅活的,我不想让她死,所以只好……”鳿
张员外哽咽着,声音颤抖,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撕扯着他的心:“我只好想办法,让茜茜从这世上消失,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接他们母子进门,小恒的身份也不会再被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