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发出的消息前带上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再点开暗影的头像时，已经显示该账号已注销。紧接着，所有可以作为证据的聊天记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全都消失不见了。
就像这个暗影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不会的……”孔广白抗拒地摇着头，这个黑客明明是他在论坛里挑选的，怎么可能就刚好挑中了温芩安排的人？
吴方知咬牙切齿道：“怎么不会的，要不是你这个蠢货，我的达兴会落到如此地步吗？”
“吴总说这话，未免有些马后炮了。当初要不是你想要吞并云上科技，你会说服股东们买下我手中的技术？”孔广白嗤笑一声，“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吴方知的身体紧绷着，失去对周围世界的掌控，让他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恐慌境地。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片刻后，几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推开保安和接待走了进来。
“吴方知，接到民众举报，你涉嫌恶意操控网络舆论，传播虚假信息，这可能涉及到操纵市场、破坏公平竞争，你的行为已被追踪和记录，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在控制了吴方知后，又有一名警察走到胆战心惊双腿发颤的孔光白面前：“孔广白，你涉嫌欺诈、金融诈骗及其他经济犯罪行为，警方已经获得了对你进行逮捕和起诉所需的证据，请意识到你可能面临刑事指控和法律责任，配合我们的调查。”
两人就这么戴着银色的手镯，被押上了警车。
先前温芩掌握的证据，已经完完整整地交到了警方的手中，无论孔广白有天大的本事都无法逃脱法律的问责。
他不仅要全额返还盗取的温芩公司的资金，还需要承担起偷取芯片技术的法律责任。
而他口中所说的，钱都被一个叫暗影的黑客转走了，这个黑客是温芩的人，都被警方一一地驳回了。
两天后，孔广白才想起自己别墅里的田心溪，他蹒跚着走到铁栏杆前：“警官，我的女朋友在我名下的别墅里，她……还好吗？”
门口的警察轻皱着眉头，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如果你说的是田心溪的话，她已经死了。”
“死……死了？”孔广白的脑子似乎被一个巨锤狠狠地敲了一下，嗡嗡直响，他无法接受这个冰冷的字眼，“怎么会死了？我离开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吗？她会乖乖等我回家，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啊！”
这个年轻的警察并不理会孔广白的癫狂，他两天前就在查封名下资产时见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她流产了。”他的脑中又浮现出田心溪满身的伤痕和撕裂的隐秘处，有些不忍，“原本怀孕初期的流产并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不过孕妇的身体健康状况堪忧，再加上她的凝血障碍，才导致她失血过多死亡。”
他也不知道孔广白听进去了多少，自顾自地说完就转身了。
孔广白贫瘠的大脑还在处理着方才听到的一切，每个字他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他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呢？
他愣在原地，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他的双手想要抬起抓住些什么，却只能微微颤抖，无法用力。
孔广白跌坐在地上，一滴泪水滴落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