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休息了两天的温芩终于走出了房门,她收拾好自己便准备出发前往医院。这两天她发给谭景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复,她需要去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按照她先前对人物的理解,谭景应该是对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又刚强的人设是有些好感的,而之前他的反应也正好印证了她的想法。
不过黑化的男主可能就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吧。
在去医院的路上,温芩听到了一阵虚弱轻微的“喵喵”声。她循着声音在附近找了许久,才找到花坛里的小猫。
它看上去只有四五个月大,尽管有一层皮毛覆盖,仍能明显感知到它的瘦骨嶙峋。它蜷缩在一株灌木下,借着枝叶掩藏自己。毛发被泥土染得斑斑驳驳不堪,无法看清原本的颜色。小猫静静地趴在地上,时不时因为无法忍受的疼痛而发出轻微的叫声。
温芩的到来让它瞬间警惕了起来,原本无神疲惫的眼睛里带着些难以忽视的恐惧。它小心地抬起前爪,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这也让温芩得以看到它前爪上的伤口和不正常的扭曲形状。
她连忙缓缓蹲下身子,轻柔地出声哄着:“咪咪,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要是让这小家伙逃跑了,估计是活不了几天了。
许是小猫感受到了温芩表现出来的善意,它的状态渐渐松弛了下来,但还是戒备地紧盯着面前的这个两脚兽。
温芩正思考着该怎么样才能抓住小猫带它去医院时,身后传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谭景,温芩扭头见到那逆光而来的高大男人,满满的压迫感像一座无形的山挤压着周边的空气。他的存在让人感觉无处可逃,每一步都像是锁链将温芩牢牢禁锢。
他泛着冷意的目光扫向灌木下因为他的出现而瑟瑟发抖的小脏猫,不得不说小动物对危险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不像她,明明自己的伤还没康复,倒是有闲心去关心别的东西了。
谭景侧头看向不顾形象蹲在地上的温芩,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有些疑惑呆愣。他明明已经想好了只把她当作是目标,可在看到她发的信息时,却还是特意从家里赶来医院,避免她跑空。他有些痛恨如此轻易就被扰乱心神的自己,眸光因此显得更加冰寒幽暗。
温芩在见到谭景的那一刻,便确定了自己先前的方案应该是失败了,不用问0416,她都能知道他的黑化值一定又高了,他已经处在奔溃爆发的边缘了。
“谭医生,能帮忙看看这只小猫吗?好像是受伤了……”温芩小幅度地向谭景招招手,就像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谭景闻言,在温芩和小脏猫间来回看了两眼,一边说着“我不是兽医”,一边又听话地蹲了下来。
“初步判断前爪骨折了,需要尽快治疗。”谭景一转头就看到了温芩满是祈求的水润双眼,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是对目标的补偿了。
面对温芩时满是警戒准备随时逃跑的小猫,此时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弱了几分,它想在这只危险的“野兽”面前隐藏自己,以此来避免自己被吞吃的命运。
谭景没有如它所愿,他快准狠地捏住小猫的后劲皮将它提溜起来:“走了,去动物医院。”
0416安稳地坐在温芩的头顶,它已经对男主反复横跳的黑化值见怪不怪了,反正天塌下来都有宿主顶着。
窦房结8
两人走到谭景的车边,悬在半空中没有安全感的小猫鼓起勇气挣扎了起来,纤细的四肢艰难地胡乱摆动着,却没有撼动后颈上的力量一丝一毫。
谭景从车里取出一张薄毯,麻利地将小猫裹成了一个襁褓:“抱着,注意不要压到手。”
温芩忙小心翼翼地准备接过,可谭景看着她习惯性伸在前面的左手,托着毯子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道:“我说的是不要压到你的手。”
“啊……好。”温芩调整好姿势,终于将不再挣扎的小猫抱在了怀里,许是包裹让它有了些踏实感。
坐在副驾驶上,温芩看向凑在薄毯边观察小猫的0416:“谭景的黑化值现在是多少?”
突然被cue到的0416猛地一个激灵,它还以为现在没它什么事呢。谁会在和男主孤男寡女共处一辆车的时候,问这种扫兴的问题啊?
“男主黑化值97。”
温芩不意外这个数字,按照现在这个发展趋势,下次她和谭景见面,就是自己被切片的时候了吧。
她不由地望向驾驶座上的谭景,不知是不是内心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现在格外地平静,仿佛曾经的锋芒没有存在过。
温芩在脑海中快速地翻阅着原著讲述谭景幼时遭遇的片段,遭受过无数次的家暴,亲眼看到母亲被父亲打死,父亲入狱后又辗转在各个亲戚之间受尽嫌弃,甚至在学校里也被孤立霸凌……
能想象到的不幸在谭景的幼时都发生过一遍,这样一个在悲剧中长大的人,真的会被简单的坚韧心性所感化吗?
是她想得过于单纯了,是她被生前演绎的那些真善美剧本所影响了。谭景需要的不是美好的救赎,是同类,是能证明他不是异类,是能和他立足于这片天地的志同道合的人。
当然,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适当地展现自己是个擅于打脸的白切黑还是可以实现的。
两人到达最近的动物医院后,经由医生检查,确诊了小猫的右前肢骨折,还有严重的耳螨和皮肤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