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复道:“是你的孩子?。”
“跟你分开后?不久,我就知道自?己?怀孕了。裴铎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身?孕了,孩子?跟他无关。”
“我知道的,孩子?绝对跟他无关,他碰……”
姜宁晚还要?再说,却被元席打断了。
元席面上?神情难辨,他豁然?起身?,带起一阵风。姜宁晚手中的药碗,“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药汁洒了一地。
“我再去煎一碗过来。”
门又开了,冷风倒灌进来。
姜宁晚面上?沁凉,手心亦是冰冷。
夜深了,雨竟是愈发大了,外间雨势汹汹。
“旺顺管事,您放心,小的一直在盯着。”一小厮哈着腰,向旺顺回禀,“姜姑娘倒还算老?实,没做出什么有?违常理之事,一直都乖乖在屋子?里?头?待着。”
旺顺微颔首,神色稍缓,从袖中取出几枚赏银递给那小厮。随后?,又神色凝重地好生嘱咐定要?用心盯着,切不可有?丝毫懈怠,万不可让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黑云蔽天,风吹得那窗扇哐当作响,雨如矢,密密麻麻地打在屋瓦之上?,噼里?啪啦。
窗外雨帘重重。
在紧闭的门前,立着一个高大身?影。
元席手中捧着药,左手轻放在门上?,却半晌未曾推门。
屋里?头?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
一门之隔。
元席背过身?,目光投向夜幕中。
那日在小亭子?里?,她紧紧抱着那个男人脖颈,白皙的指尖攥得发红,面颊绯红,额发濡湿,她一次都没有?推开那个人,就那样任那人死命地亲抱,口中还亲昵地喊着那人的名字。
同?为男人,他看得清楚,那个叫裴铎的人目光中满是赤裸裸的占有?、爱慕。
他亲得用力了些,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推开自?己?。她一次,一次都不曾推开那个裴铎。
元席又想起她唤自?己?沈煜,说他从前很温柔。元席骤然?间额际突突地发疼发涨,她在透过他,看什么?
屋子?里?面,姜宁晚其实并未入睡。从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她便悄然?起身?,屏息凝神,等着他推门进来。
然?而,等了许久,却迟迟未听见推门的响动。
他是还在生她的气。
姜宁晚抿了抿唇,随后?,她下了榻,缓缓行至门前,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地伸手推开门。
门开,她甫一抬眼,便看见元席正用手用力摁着额迹,眉头?紧皱,额上?青筋隐现。
姜宁晚见状,急忙上?前,欲伸手帮他揉捏,手才刚抬起,尚未及触碰到他,元席便避开了她。
姜宁晚伸出去的手便滞在了半空,显得突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