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顺向来?是他家主子爷的得力干将,办事那?叫一个利落。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唤来?奴仆备好软轿,又吆喝婆子们将姜宁晚抬上轿子。
待几个奴仆抬起轿子,脚步匆匆地启程而去。
旺顺站在后面,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轿子,又转过头,瞥了一眼?府门。
他微摇了摇头,叹息声几不可闻。
旺顺抬手,朝着角落处一招,立在阴影下之人立刻几步上前。旺顺俯身,嘴凑到那?人耳边,低语几句,那?人听后,不住点头,而后转身,径直朝着轿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把事儿交代好,旺顺这才安下心来?。他明?白,二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可不能糊涂地全按二爷的吩咐行?事,不能真把那?位主儿扔到个荒僻之地,不管不顾了。
姜宁晚身子本就不适,被人抬着下轿后,在榻上足足调养了三日,方觉身子爽利了些?。
重回故地,姜宁晚抬着头,眼?中有?几分怔愣,细细打量着周遭环境。
此地已不像早先那?般温馨,四周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虽说?这几日,她?每日都看着这里头的环境,但总是看不够。
晌午时分,隔壁赵大娘家炊烟袅袅升腾而起。
这几日,唯有?赵大娘前来?探望她?,为她?煎药,嘘寒问暖。
姜宁晚盯着窗外许久,半晌,方才缓缓收回目光。
几日过去了,她?却并未等到她?熟悉的那?道身影。
“老?婆子,你莫要磨蹭,快些?!”赵大叔手持利斧,正劈着柴,边劈边不耐烦地催促着磨磨蹭蹭的赵大娘。
“你饿死鬼投胎啊!”赵大娘没好气地回怼,手中动作不停,却也不忘狠狠瞪了赵大叔一眼?。
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不多时便吵起来?。
隔着一道篱笆,这两口子吵架的场景,尽数落到了陈期眼?中。陈期微皱眉,他转头望了眼?身边的元席。
这几日,自回来?后,元席便一直执着于打听自己的来?历。陈期为了此事,东奔西走忙活了好几日,总算寻到了地方。
到如今,他才知晓,元席的真名是沈煜。
陈期抬头道:“大人。”
元席收回看向院中的目光,低下头:“不必再唤大人了。”
陈期赶忙改口:“沈兄。”
元席目光低垂。“沈煜”二字于他而言,仍旧是陌生的。沈煜和姜宁晚以兄妹相称之事,于他更是陌生至极。
他以为他二人那?般亲密,从前定是夫妻关系,不曾想?,仅仅只是以兄妹相称。
“沈、煜?”,有?人突兀地唤了声,话语间带了几分犹豫。
唤沈煜之人是赵大娘。
赵大娘刚端起盆水朝着赵大叔泼过去,扭头间,便瞧见篱笆后头立着两个人。
这一眼?,赵大娘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