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着裴铎,微张了张唇,却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铎坐在她身侧,捋了捋她脸畔发丝:“好生歇着,爷夜里再?来看你。”
姜宁晚兀自沉默着,裴铎起了身,行了几步,又扭过头来,上前搂住她,亲了亲,嗓音低沉道:“莫胡思乱想。”
“便是你不生子,爷也寻个时机,抬了你做贵妾。”
姜宁晚扯了抹笑出来,裴铎摸了摸她脸,扭头嘱咐了周遭几个丫鬟几句,而后方才掀了毡帘离开。
“出去吧,我要一个人歇会儿。”
姜宁晚沉默地掀了褥子,往身上盖,随口吩咐了一句。
里头几个新来的丫鬟面面相觑,一会儿,安静地退了出去。
待室内安静下来,
姜宁晚闭了眸,胸腔处似有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双手紧紧攥着褥子,指节发白,愤懑、压抑、窒息。
半晌,她起了身,扯了汗巾子狠狠地擦自己的额、唇、脸颊,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脸上很快浮现一片红痕。
室内静寂无声,只有姜宁晚急促的呼吸声、汗巾子与肌肤的摩擦声。
待云妈捧着珐琅瓷碗,掀了毡帘进来,见到姜宁晚坐在梳妆台前,她怔了瞬,忙上前:“采芙,趁热喝药了。”
姜宁晚未瞥她,只取了盒胭脂,手指轻蘸少许,在面颊上晕开,继而打开口脂,轻点于唇上,口脂似樱桃般艳。
云妈怕药凉了,遂又提醒了句。
姜宁晚侧过头:“你瞧,现在这模样,可精神了些?”
“方才那?病恹恹的模样,让二爷瞧了个正着,我想起,怪不舒服的。”
女为悦己者容,云妈觑了几眼?姜宁晚心生懊恼的模样,上前安慰:“采芙,二爷疼你还来不及,哪会因这等小事与你起了嫌隙。”
云妈现下欣慰得很,到底是有了二爷要娶妻的压力?,这位主子终于开了窍,知晓不能再?那?般拧着了。
云妈方才还懊悔将老?太?太?安排二爷娶妻之?事告知她,但,现在,她觉得这简直就?是明智之?举。
姜宁晚理了理鬓发,不经意地扭过头,问?:“云妈,上次大太?太?来,我发现二爷似是同她关系不大和睦的模样,大太?太?当真是二爷生母么?”
到底是对?二爷上了心,如今这般关心起二爷的事了。
云妈揶揄地瞥了眼?正对?镜自照的姜宁晚,随即思索起了她问?的话。
大太?太??
云妈沉思片刻,方道:“采芙,大太?太?确是二爷生母,但,你切莫同大太?太?走得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