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之骁这般卑微的话语,尤今今是真的愣住了。
她的心里乱乱的,又酸酸涩涩的。而且不可理喻的是,在知晓谢之骁并未娶虞婉儿后,她心里竟然有些可耻的高兴。
此刻的她再没有办法否认谢之骁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一席之地。
她离开他将近一年,也是为了让自己心死。
同时为了告诉自己,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的下贱,一般的负心与薄情。
纵然是对她一时沉迷的谢之骁,也会和梁珩也一般,喜新厌旧,薄情寡义。
有了虞婉儿那样的名门淑女,怎可能还会对她这样身份低微的女闾女郎念念不忘呢。
谢之骁若确实如此,她也越能狠下心肠,忘记二人昔日的甜蜜亲昵。
可是现下,他却真的如同她昔日欲报复他时,假想的那般,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如同一只卑微的小狗一般,问她还要不要他。
小女郎的心霎时就有些软了。
见她沉默,谢之骁眼底划过一丝自嘲的笑意。
他还在奢望什么呢?
尤今今根本不喜欢他,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她当然不会要他了。
从她决定丢下他那日,她就不会在要他了。
谢之骁拭了一把蓄着的泪,红着眼,直起身子准备说些什么。
而下一瞬他的脖子竟被面前的娇人揽住往下一拉,一个轻轻的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的下巴。
而随之落下的还有少女甜软的嗓音。
“谢之骁,我当然要你。”
谢之骁怔了怔,漆黑瞳孔微缩,霎时欣喜若狂。
第95章真哭了
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尤今今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皮。
“你还真哭了啊。”
谢之骁捏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低低的语气颇有些埋怨,“我都说了,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哭给你看。”
尤今今当然还记得这是当初他们二人离开谢家,在那个宅子里,她当时没忍住伤心流泪时,谢之骁对她说过的话。
彼时,她被他那番话逗笑,只视作玩笑之语,又怎会当了真呢。
可是如今再见面,在知晓了谢之骁的真正心意后,她再无法退缩了。
更何况,尤今今也再欺骗不了自己,骗自己对谢之骁并无任何感情。
谢之骁与梁珩也是不同的。
她对他有占有的心思,想到他会和旁的女郎接触,她也会心里难以难忍。
当初离开冀州,除了谢父那番话,让尤今今有些愧疚于自己成了让谢家父子不和的“祸害”外,尤今今其实心里也是认定了谢之骁不会为她争取正妻的位置。
毕竟与她相比的可是虞婉儿那样的世家贵女。
纵然知晓谢之骁对她有感情,可她依旧不敢去赌。所以她选择离开,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初离开的那段日子,尤今今也极为不适。昔日与谢之骁朝夕相对,她早已习惯了夜里在他的怀中安睡,亦是习惯了谢之骁在她的事上事无巨细。
所以初来扬州时,尤今今总会时不时地叫一声谢之骁的名字。
沐浴完抹香膏时会想他,擦头发时会想他,被窗外飞进来的蝙蝠吓到时也会想他。
来月事时,小腹作痛时还是会想他。
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离开冀州快半年了了。
此后,无人会再替她仔仔细细地擦头发,抹香膏,亦无人会在蝙蝠飞进来时一剑除之免其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