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只觉心中涩然。
若是谢之骁日后娶妻生子,日子美满,更不会在意她这个失了宠的外室了吧t。
而谢之骁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紧,一把捏住了女郎白白嫩嫩的脸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生气。
“尤今今,你又在瞎想什么呢?什么叫经常过来看你?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好吗,我不回家回哪儿去啊!”谢之骁简直要被她给气死,可看着她这幅娇娇可怜的模样,心口又直抽抽的疼。
尤今今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了,真是一点也不相信他。
想到这里,谢之骁也有些委屈了,他凑近看她,捏了捏女郎白玉似的小手,嗓音也是低压压的。
“尤今今,你怎么老是不信我啊,你真的觉得我会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吗?”
尤今今听完谢之骁的这番话,面色微赦,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
可她又怎么敢确认,谢之骁真的会同她一起住在这外头呢。
毕竟他是谢家的二郎君,怎么能一直同她这个妾室住在外面呢。
看着小女郎又是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谢之骁更是气得肝疼,他握住她肩膀,漆黑的眸子委屈巴巴看着她:
“反正我和老头子已经断绝关系了,现在我也无家可归了,你不能不要我!”
尤今今微怔,杏眼有些恍然,“你怎么能这般……”
她是全然没有想到谢之骁竟然会因为她和谢父断了关系的。
他可是谢家的二郎君啊,为了一个她这样一个女闾女郎如此豁出去,当真值得吗?
一见小女郎的眼神,谢之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有些恼,
“他出尔反尔,实在太过分。”说罢他又握紧了尤今今的手,漆黑的眼尽是认真之色,“我说过,等我从幽州回来,你便是我的妻子,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如今自己立府,谁也管不了我们。”
谢父会反悔,尤今今并不意外。毕竟那日夜宴闹得那般难看,又见了血光。如今他贵为两州之主,又如何能接受她这样的出身。
可尤今今没想到谢之骁竟会这般在乎。不惜同谢家断绝关系,也要记着对她的承诺,
她活了两世,经历数事,只觉得自己往往是可被人抛弃的那个。
小时候被亲生父亲舍弃,后来又被杨妈妈舍弃,最后更是被梁珩也舍弃。
尤今今从不敢有与人比较的心思,因为她总觉得,两害相权取其轻,无论与何事何物比较,她永远都是会被舍弃的那一方。
可如今她才知晓,原来真的同人作比时,也有人不会舍弃她,而是坚定地选择她。
小女郎忍不住眼眶泛酸,泪盈盈地看着面前眼瞳漆黑殷切望着她的小郎君。
“郎君,谢谢你。”
见她又要流小珍珠,谢之骁忙抬手替她擦,简直手忙脚乱地慌张,“别哭啊,我可是想让你高兴来着。”
“再说你又谢啥啊,你可是我媳妇,别老是跟我这么见外行不行,往后再不相信我,我也要在你跟前哭了。”谢之骁抹去小女郎的泪珠,凑在她跟前眼巴巴地哄她。
尤今今被他逗得终于笑了笑,眼眶鼻尖皆是红红的,嘟囔他,“你才不会哭呢。”
谢之骁见她笑了,这才咧嘴笑了,“这可说不准,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哭给你看!”
俊秀少年笑得黑眸灿灿,犬牙尖尖,巴巴儿地拉着娇美女郎的小手逗着她笑,殊不知此时戏言日后当真是一语成谶。
…
因着那日一大吵,谢成气得直接罢去了谢之骁在军中的职务。
谢之骁不用日日去校场,倒是乐得清闲自在。
每天都好好陪着小女郎,不见半分愁绪。
而尤今今看在眼里,心中倒是焦灼的很。她倒不是觉得谢之骁没了职务,便嫌弃他,只是觉得前世那样意气风发的小将军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只能平庸碌碌一生,实在是太过可惜。
所以这几日也曾劝了谢之骁让他朝谢父低个头算了,她不做正妻就不做正妻好了,纵然为个妾室也无事。
如今尤今今已瞧见谢之骁的真心,更不想谢之骁为了她而舍弃一切了。
谢之骁自然不应,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为自己受半分委屈。
没了职务便没了职务,大不了去做生意好了。祖父给他的那些产业,他好好打理,小女郎也一定能过上富足美满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