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谢之祈和虞氏那一桌的螃蟹还未动,谢之骁竟是准备直接端了过来,不知虞氏和谢之祈对他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端着盘子就转身回了。
尤今今被谢之骁这旁若无人的举动给惊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朝她走过来。
“大哥他们说螃蟹寒凉不能多吃,那我只给你再剥一只。”谢之骁拿着螃蟹和她商量,仿佛二人在北屋吃小锅饭时,那般的从容自在。
尤今今就没他那么脸皮厚了,她觉得四周人的视线都快将她盯穿了,一时脸颊发烫,飞快点点头后,便闷头吃起菜来。
坐在旁边的虞氏早就将一切收入眼底,她弯着眼睛朝谢之祈打趣:“先前都说二弟霸道,想不到现如今的二弟比你还会疼人呢。”
谢之祈闻言神色定定,立刻认真解释:“夫人这是怪我不给你剥蟹吗?那物寒气重,你如今有身孕,我怕你吃了不舒服。”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这人还真是古板。”虞嬏儿埋怨他,语气倒是颇为撒娇。
谢之祈本还怕虞氏生气,见她眼带笑意后,这才放下心来。
生辰宴,自然是要准备生辰礼。
萧夫人自是不必说,衣裳首饰早就派人送去北屋。
谢之祈虞氏则是一同送了一副前朝有名画师的真迹。
那些贵妇人看在萧夫人的面子上自然也是多少尽了心意,各自送了些珠宝首饰。
所以,一时间尤今今也体会了一把收礼收到手软的感觉。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夏荷竟也送了她生辰礼。说是她亲手缝制的香囊,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既然亲自送了礼,那自然是要收的。
夜里在北屋清点礼物的时候,谢之骁就这么斜倚在一旁懒洋洋地看着,且时不时的还要点评上几句。
什么这个不实用,那个太过时,最后说来说去便是要拐着弯儿地夸自己送的马才是最好的。
尤今今懒得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数着那些值钱的首饰,心里颇为美滋滋。
一场生辰宴,倒是让她的小金库充实了许多。
目光落到那枚精致的香囊上,尤今今拿出来,仔细欣赏了一下。
紫色的香囊绣花精致,绣工手法显然是她熟稔的多的。
这夏荷不仅会做一手好点心,竟然连女工都这么出色,尤今今轻轻咬唇,杏眼微垂,不免有些危机顿生之感。
看她发呆,谢之骁目光也落在女郎手上的那枚香囊上,顿时嗤笑了一声。
“谁送的破玩意儿,这也送的出手?”
尤今今听他讥讽,心思微转,抬头看向他道:“这可是荷儿妹妹亲手做的香囊,郎君你瞧瞧好看吗?”
谢之骁懒散掀了掀眼皮,“这有什么好瞧的,女人家的东西不都一样。”
尤今今闻言努了努嘴,不死心继续问他:“那郎君觉得是这个香囊好看呢,还是妾身之前为郎君绣的荷包好看呢?”
谢之骁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下一瞬反应过来后,立刻收住了手,他偏过头,冷声哼哼。
“我才不懂这些女人东西。”
不懂?不懂还把她送的那枚荷包天天挂腰上显摆呢。
尤今今瞥了谢之骁一眼,懒得戳破他。
她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小心思,莫名奇t妙地就想和夏荷比个输赢来。
不过这香囊确实好看,香气也确实独特,她看着都颇为喜欢。
许久听不见尤今今说话,谢之骁还以为她生气了,扭头去看,却见小女郎将香囊挂在了窗边,不似恼怒的模样。
尤今今自然不生气,她早就习惯谢之骁的心口不一了,若是日日为点小事生气,那得气到什么时候啊。
更何况气大伤身,她才不要如此呢。
清点好东西后,尤今今便去盥室沐浴,裹着浴袍出来后,便躺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着话本子。
而谢之骁在尤今今出来后,也跟着进了盥室沐浴。
听着淅沥沥的水声,正翻着话本,睡意朦胧的小女郎突然想起自己今日还没抹香膏呢。
她可得趁着谢之骁还没出来赶紧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