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今今小脸一烫,忙坐起了身,而刚离开,头皮便被扯痛地让她呜咽一声。
她低头这才发觉,她的一缕发丝竟是同谢之骁脖子上的挂坠绞缠在了一起。
尤今今一慌想要扯开,却是扯得头皮更疼了。
“别动。”耳边传来谢之骁低沉清冽的嗓音。
接着她的后脑勺便被他按住,额头顺着方向朝他胸膛靠过去。鼻尖是他身上松木积雪似的味道,清清凉凉的,竟让人有几分安心。
而隔着那薄薄衣襟,尤今今都能感受到他胸膛肌肉的偾张力量感。
安静的空气突然莫名有些纠缠起来。
屋子里似乎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那缕纠缠的发丝很快被他解了开来,再听到谢之骁说好了后,尤今今才敢抬起头。
而至于扯她头发的罪魁祸首,他脖子上的那枚狼牙坠子倒是颇为精致,尤今今有些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谢之骁没眉尾一抬,“喜欢?”
女郎闻言杏眼一亮,还以为谢之骁要开口送她呢,谁知下一瞬就被他弹了个脑瓜崩。
“喜欢也不给你!”
他眉梢微抬,漆黑眼底尽是得意。
尤今今捂住额头,又羞又恼地看向他,一张娇艳小脸全是不高兴。
而谢之骁却是弯着那双狐狸眼笑的十分肆意嚣张。
尤今今愤愤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虽然他弹得不痛,但她依旧很生气。
今日可是她的生辰呢,他就这样对她,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大度,才懒得和他计较呢。
这日腊月二十九,尤今今的生辰宴定在了酉时。
宴会由萧夫人和虞氏操持,颇为隆重。
不过与其说是尤今今的生辰宴,不如说是过年前的家宴,而同时也算是谢家父子此次征战雍州凯旋的接风洗尘宴,不过宴席的主要角色自然还是尤今今。
宴席除了谢家自家人外,萧夫人自然也请了一些亲朋好友。
而孙逊和秦言自然跟着自家父亲一同被邀上了,他们二人的父辈和谢成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两人又在谢成麾下,和谢之骁颇为交好,所以谢府举行宴会时也往往也会邀上二人。
而听这次竟是萧夫人亲自给谢之骁的妾室操办生辰宴后,不免也啧啧称奇。
所以当夜宴上,秦孙二人坐在席间,看到谢之骁和尤今今一同出现后,不由得互相挤眉弄眼起来。
青年英挺冷峻,女郎温婉娇艳,二人光是站在那儿,看着都格外般配,格外养眼。
“阿骁这小子,前些日子还嚷嚷不回去,这会子倒是屁颠屁颠跟在后头伺候了,”孙逊忍不住笑言。
秦言则是呲着大牙笑得灿烂,“我要是有这样的小夫人,我也乐意捧着!”
秦言说这话当然是有原因的。毕竟今日出席的年轻女眷不少,可最出众的唯有尤今今。
平日不做几分打扮都觉分外可人,今日稍稍盛装一番,更是尤其娇艳。
戏曲班子咿咿呀呀唱着,宴上也是觥筹交错。
谢成和萧夫人坐于上座,然后左右往下分为两列,t谢之祈虞氏为左首,再依次便是尤今今和谢之骁,而右首则是一些旧亲,左右再往下便是其余亲朋好友了。
除了前菜七品,蜜饯四品,膳汤一品,御菜五品等一些固定菜式,尤今今面前的小桌上还另外摆了一些她尤爱吃的菜。
有光明虾炙、白龙曜,羊皮花丝、雪婴儿、仙人脔、小天酥、箸头春、过门香,以及她最爱的玫瑰香露自然也是有的。
而尤今今正食指大动,见谢父和萧夫人已开席后,便要动筷,而身边那人动了动,下一瞬她面前便又多出了一碗玫瑰香露来。
尤今今微愣,抬眸看向了身旁的谢之骁,会了他的意后,立即弯眸道谢。
“谢谢郎君体贴。”
少女的语调娇柔婉转,听得谢之骁耳根一热,微微不自然,“我只是不爱吃这东西罢了,你可别想太多!”
尤今今知道他这个人别扭,没太在意。反正不管他爱不爱吃,她爱吃就行了。
而坐在右席位的夏荷见对面二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