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护卫看了眼魏襄,面上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
“公子昨夜猎了一头狼!还从狼口救回了一个上山采药的老翁。就是这东西,这几个月来不知害了多少性命。”
护卫们纷纷转头朝魏襄看去,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就见他策马穿过人群,行至夫人身前,跳下马,上前将那道立在篝火旁的纤袅身影拥入怀中。
护卫们纷纷识趣背过身去,兴致勃勃围着那头狼议论起来。
“阿婵,我回来了。那畜生已死,你再也不用怕了。”
他将她用力抱在怀中,轻声道。
玉婵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额前鲜红的血印子,眼眶蓦地一红,神色慌乱地翻检着他的手脚胸口,颤声道:“还有……还有哪里受了伤?”
手指摸到他的左腰时耳畔传来他一声轻嘶,她立刻便要剥开他的衣裳去看。
他红着脸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侍卫,低声道:“我无碍,先进去再说。”
玉婵这才想起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瞪了他一眼,上前查看了那老翁伤势,那老翁一条腿给狼咬伤,所幸魏襄已经给人上过了药。
她叫人取来药箱,快速给人重新处理好伤口。
魏襄见她眼底淤青,心中懊悔昨夜一时冲动叫她担惊受怕,命侍卫们取来饭食好生照料那老翁,带着她回了营中。
“脱吧!”
她手里拿着伤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道。
魏襄莫名打了个寒颤,乖乖解开斗篷,腰带,脱下外袍,最后只剩下一层染了血的里衣,他的手却停住了,满眼愧疚地看向她。
“阿婵,对不起,我不该……一时脑热,叫你担心……”
玉婵一言不发上前解开了他的里衣,看着他左腰处血赤糊拉的一道口子,顿觉心惊肉跳,命他躺去床上,将中裤一道脱下来。
魏襄垂下头,盯着裤腰,有些别别扭扭道:“那个……下面没有受伤,就不脱了吧。”
她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刻乖乖动手解下裤腰。
她沉着脸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确认只有左腰和额上有伤,动作娴熟地给他上完药,左腰上缝了几针,包扎起来,取了干净衣裳,叫他自己穿好。
魏襄满心忐忑地瞥她一眼,起身穿好中衣中裤,捂着胸口,一脸柔弱道:“阿婵,好疼!”
玉婵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一边回过头瞪他一眼:“你的伤在左腰。”
魏襄厚着脸皮笑嘻嘻凑上前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可你不理我,叫我觉得心好疼。”
她板起脸来教训他:“你不是很能吗?连狼都杀得,还在乎这点疼吗?”
魏襄立刻服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玉婵看着他额上那道三寸长的血印子,不忍心骂他了,眼圈一红,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手拽着他的衣袍,肩膀一抽一抽。
“你是不是傻?我再害怕狼也不及害怕你受伤,不过看在你阴差阳错救了一条性命,饶你这回。下回……下回你若再敢……”
魏襄连忙向她保证:“不敢了,不敢了,从此我将性命交到阿婵手上,阿婵要我活,我断不敢死。”
玉婵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伸手要拧他的腰,想到他受了伤,立马缩回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傻瓜,于我而言,这天底下再没什么比你好好活着,陪我白头偕老更重要的了。”
他抬手将人拢入怀中:“夫人有命,莫敢不从!”
总体而言,这趟西山之行还是叫人心旷神怡的。
年底玉蝉便被诊出了身孕,算算时日应当是在那次西山之行怀上的。
官场上叱咤风云的魏指挥使年近而立之年终于迎来了与爱妻的第一个孩子,深感此生无憾!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