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去那所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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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肯特宛如给我喂了一勺老鼠药,毒的我连那叠剧本和布料都不想碰了。还好杰森并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于是他很高兴地收下了我买的巧克力,并在开始吃的时候给我掰了一半。
我蹲在他旁边,一边啃牛奶巧克力,一边去扒拉他的腿。
“……凯瑟琳怎么样了?”我犹豫地问道。
“没什么变化,”杰森兴致不高地啃了一小口巧克力,“我得挑个时间再去一次汤普金斯医生的诊所,药不够了。”
我缩了缩。
“呃……”我想了半天,硬生生没想出来合适的开场白,“如果凯瑟琳……恢复不了……”
杰森搓了搓脸:“我会尽力。”
我把后面的话憋回了喉咙里。
这不是让他知道凯瑟琳注射了新的不可言说的药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换成我,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会停止浪费时间和金钱的行为,可杰森不会。
杰森不会退缩的,他只会尽可能地去救凯瑟琳。
……好阳间的亲子关系。
……不对,好像也没有那么阳间。
我因为心怀鬼胎所以一声不吭,杰森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一言不发,于是客厅里难得的安静了几分钟。那截还没吃完的牛奶巧克力开始渐渐软化,在我的手里散发出甜腻的味道。
这样不行,我想,要不然我还是去找赛琳娜想想办法吧!毕竟她听起来对这种药有点了解!
……但我为什么要为凯瑟琳冒险呢?
我又没见过她几面,她也帮不到我什么——虽然听起来有点残忍,但这完全是亏本买卖,有那调查药的时间还不如去偷几个珠宝店。
蹲在沙发旁边的我不安地蠕动了几下,感觉脑子乱糟糟的。
果然还是放弃吧,我想,反正凯瑟琳最多也撑不过这个夏天——
——然后窝在沙发上的杰森突然俯下身,用力地搂住了我的肩膀。
这其实是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无论是搂人的那个还是被搂的那个大概都不是很舒服,更别提杰森还挺注重细节,没把自己的体重压到我身上,于是他的腰部肌肉就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被大力捏住肩膀的我一僵,好悬没把巧克力扔飞出去。
他什么意思?我警觉地绷紧身体,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现在要给我一个绞杀吗?!
“……”杰森的额头紧紧地贴着我的脖子,“莉莉。”
“啊,啊。”我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节,惊恐万分地转动眼珠,寻找附近有什么能随手抄起的非致命性武器,“怎么了?”
杰森沉默了几秒。
这几秒简直漫长得像几年,我下意识地想抬手抹汗,抬到一半时又硬生生把手放下去了。
“不管结局如何,”杰森的声音闷闷的,“我都要谢谢你……莉莉。”
……谢什么?
……谢我的巧克力,谢我俩一起偷的钱,还是谢别的什么东西?你把话说明白啊!
可杰森又不说话了,他放轻了力道,虚虚地靠着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