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这堆纸似乎是剧本一类的东西,每行话前都有人名提示。
我又去翻了翻那堆布料,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但这些应该是排练时要用的戏服。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
……这莫名的危机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倍感不妙的我决定放弃观察这些东西,直接薅起能薅的纸张,将它们叠在一起——可就在此时,窗帘鼓动,一阵微风吹来,将最顶端的那张纸吹飞了出去。
我听见纸张在空中飞舞,于是我干脆顺便抓起手旁几段薄薄的,里面还闪闪发光的布料,决定等纸落地时再去捡它(毕竟追着纸跑有点丢人)。
我整理好布料,耐心地等了等。
……
嗯?
怎么没有落地声?
我疑惑地回头,然后迎面遇上了一堵墙。
……不不,不是墙,是个人。
……怎么是个人啊?!
惊恐过头的我直接向后摔去,可这人反应相当快,无比轻松地就扶住了我。
“你好,”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笑得土里土气,“我是克拉克·肯特,一名记者……你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吗?”
我瞳孔地震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纸张。
“啊,抱歉,这个是你的?”男人松开我,一边将它递给我,一边傻兮兮地揉了揉头发,“……你好像被我吓到了?”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整个人都在不断地往后缩。
“可能因为学生都在上课,所以我走路时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男人还在说话,“吓到你真的很对不起……你还好吧?”
这不是脚步声的问题。
因为我一直很信任我的听力。
面前的男人能够无声开锁,无声地走到我身后已经是很恐怖的事了——可恐怖的不只是这个。
我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
在这个空荡荡的,被红光笼罩的戏剧教室里,呼吸声的来源只有我。
男人那张傻乎乎的脸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他很高,也很结实,几秒前他扶住我时,我近乎能感到男人皮肤下隐藏着的力量。
然后他笑了。
第二道频率正常的呼吸声响了起来,这个自称克拉克·肯特的男人再次揉了揉头发,露出了腼腆的笑。
而我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领。
……天呐,我想,这就是哥谭吗?来趟学校都能遇见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