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无意长篇大论,简单说两句就让兄妹俩走了。
妙零走出几步远还一脸懵,问她哥:“我们也没嬉闹吧?”
乔贺沉心里门儿清,知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他心情错综复杂,还等着他去厘清楚,眼下只是敲喵的脑袋:“老师就是看你不顺眼吧!”
“是看你不顺眼吧!”
妙零如常跟她哥斗嘴,可到了自己班上,就一个人默默坐位置上想刚才的事情,她心里总有些惴惴,可同时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她觉得不该这样,怎么总在同时经历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呢?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儿,悄悄拿出手机给以前的同学发消息,问他跟他姐姐的关系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啊?孔妙零你怎么老问我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你不会觉得我有毛病吧,早知道就不跟你说我会跟我姐睡一张床了,我跟你说吧,我问过好多人,也不是就我跟我姐这么亲,人家还有更亲的呢,我不是说我跟我姐不牵手的么?人家就牵啊,抱啊,关系更好的亲脸的也有。”
“还有亲脸的呀?!”
“有啊,别大惊小怪的啦,我邻居跟我一样大,他妹妹三岁,他就总亲他妹妹啊,他妹妹可萌了。”
“那是人家妹妹小啊。”
“小怎么啦,不都是亲兄妹啊,年龄不是问题,就是相处方式不同而已,难道兄弟姐妹不亲才正常吗?”
妙零又一次被说服了,果然还是她自己想太多!
她也很快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就在晚上放学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小束花,送花的男生军训时跟她一个方队,当时就是队里跑得最快的,现在把花塞她手里,说一句“孔妙零送你”,就在一堆男生的起哄声中跑远了,快到妙零捧着花都没处还去。
她不得已抱着这束花回了家,她哥问她谁送的,又问:“你就这么收了?”
“我也不想收的……你之前收到怎么还回去的嘛?”
乔贺沉心想还回去容易,可要不让别人起哄是难的。
“他联系方式有没有,我来跟他聊。”
妙零不知道她哥怎么跟那男生聊的,她哥死活不肯告诉她,她也不好去问那个男生,但第二天在走廊上碰见,那男生跟她道歉,说不该送完花就跑,又说以后不会再打扰她了,她纳罕,更想知道她哥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可她哥就是三缄其口,她怎么也撬不开。原本打算中午去找她哥磨一磨,她哥倒先找上门来,在门口喊她,说:“去我那边吃饭,把作业带上。”
他穿高三年级的校服,又比其他男生要高,惹得班上人纷纷看过去。
妙零早习惯了她哥受到瞩目,拿上作业跟出去,她哥伸手接了,翻开一看,见了她的字就笑,笑了还伸手来弹她脑门,妙零闪得快:“干嘛呀?!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乔贺沉目的达到,立马收了手:“行吧,走了!”
妙零第一回去她哥教室,一坐下就开始研究她哥课桌,又往他书上写字,以前只能在家里写,现在在他教室写,好像有天大的不同似的,她写完拍照,拍课桌也拍她哥,还要她哥反过来给她拍,做作地摆拍完,她立刻发给爸妈看——明明什么正经事也没干,却忙得像只小蜜蜂,乔贺沉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笑了,作势要去捏她,刚伸出手,意识到这是在教室,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没多会儿,席安买了饭回来,一见妙零就开始诉苦:“阿喵,哥哥苦啊!本来我跟你哥同桌,可你哥嫌弃我,把我赶去前面了,现在我作业都没处抄。”
妙零问怎么回事,才知道她哥为了以后她每天中午过来有地方坐,让席安跟另一个中午不在学校午休的同学换了位置,妙零一听以后每天都能跟她哥午休,立马高兴得大口吃饭。
吃完饭,妙零让她哥给她讲题,她哥讲完题催她睡觉,她睡不着,把眼睛露出来,偷偷看她哥,她哥分明在看书,却像是知道她在看他,眼神不动,只伸手过来,就准确无误地捂住她眼睛:“赶紧睡。”
她顺势按住他的手,又立即松开,笑着说:“知道啦。”
就这样,妙零每天中午都去她哥那儿午休,午休前两人一块吃饭写作业,午休完她哥送她回教室。
高一最初的课程学起来还算轻松,妙零起初不适应,奈何她哥每天给她讲题,她想学不会都难。
可这天一直卡在一道物理题上,倒不是妙零听不懂,而是听不进去,她等了很久的广播剧开始更新了,她急着要听最新一期,一点儿也不想学习。可她哥要她写完作业才能听,她坚持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哥……”她熟练地耍起她那套无赖功夫,“下午又没物理课,晚上回家你再给我讲嘛。”
“那广播剧怎么就不能晚上回家再听?”
“这你得去问我的耳朵呀,它说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就想听广播剧!”
乔贺沉忍住笑:“它这样说了?”
“对呀对呀!”妙零把自己耳朵贴过去,“你听呀,它就是这么说的嘛!”
“没听见。”乔贺沉一副铁面无私样,其实心里早放弃逼她学习了,只不过一看她这幅样子,就忍不住乔张做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