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友成的唇角忍不住抽搐。
他自然知道谢临安是讲究人,但都来破地方当县令了,还讲究个什么劲啊。可这话他不敢说,只讪讪道:“挪腾出来,若是再不成,我就住客栈。但有一点,莫要告诉老头子我在你这。”
谢临安轻笑:“国公爷早就料到了,想必不日就回来将你捉回去。”
“哎!到时候老头打我,你可要替我说情啊!他最喜欢你。”
去年谢临安打马游街,风头无量,成了所有世家子弟的楷模。
唇角向上的郎君看似在笑,赵友成却挠挠头,一时拿不准他的心思了。正当要说话的时候,有捕快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大人,您的信。”
赵友成忙讨好道:“想必是京城侯府想念临安了。”
谢临安也以为是京城来信,只是拿过来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后,他面带古怪之色,片刻后才缓缓撕开,展开信纸。
“怎么了?谁的信?”
赵友成看见好像只有两三行字迹,因着谢临安背对日头,他还能看见信纸上似乎有个圆圆的东西。
那是什么?暗号?
在赵友成好奇甚至鬼鬼祟祟打算偷看之时,谢临安合上信纸,他不动声色,也看不出到底是谁来信。
赵友成笑了:“看来寄信之人和你格外亲近,瞧你心情似乎大好啊。”
“是么?”回想起信纸上铜钱大小的人脸,上面简单画了弯弯的眼睛,谢临安笑容扩大。
她果然是有趣的人。
……
阿雪寄信的时候特意问过,因着城里离这不远,所以三四天就能到,如果对方当天就回信的话,一来一回六天怎么也够了。
可是等了六天,没有消息。
阿雪想,或许谢临安太忙了,毕竟是县令,肯定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因此她耐下心来继续等。
七天,没有消息。
八天,没有消息。
……
第九天的时候,阿雪让莲花帮忙看店铺,她小跑着过去询问有没有她的信。
“小娘子,你日日都来,真没有。若是有的话,我早就给你送去了,你放心吧。”
小镇又小又穷,本未设置驿站,也没有信差,恰好在城里驿站当差的人住在他们这,每隔两天回一次家,平日里会帮百姓们跑腿送信,亦或者买卖小玩意。
阿雪给了他一大把铜钱,他肯定上心。但显然,真的没有她的信。
明媚舒朗的小娘子顿时蔫了,那个信差都不好意思了,主动找补道:“可能对方太忙,小娘子再等等。”
只是又等了几天,清明节都来了,她的回信还没到。
清明节要回家扫墓,因此阿雪提前一天告诉总来的老主顾,她要休三天。
严夫子早上来买菜包子,闻言不舍道:“村里道路崎岖,阿雪行走之时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