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夫。”
然而谢临安却咬牙切齿说出这三个字。
嗯?
年轻俊美的郎君,此刻嗓子含糊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雪总觉得他脸好像肿胀了一圈。
反应过来的阿雪立刻冲了出去,外面天色已晚,顾不上是否有躲藏着的女鬼,她跑着去找赤脚大夫。
再回来时,松石已经在了,谢临安的状态不大好,眼皮沉重似是随时要昏迷过去。
瞧见阿雪,松石气的青筋暴起,指着桌上的花生酥道:“又是你!我家郎君吃不得花生,你这是在害他!”
阿雪心里一咯噔。
稳了稳心神道:“先给郎君看诊。”
说罢,请赤脚大夫上前,松石知道事情轻重,只狠狠地瞪了阿雪一眼。
“幸好我来的及时,吃药就好了。”
这么会儿,谢临安已经彻底昏迷,赤脚大夫看完之后,直接拿出药,作势就要掰开他的嘴喂进去。
松石赶忙拦住,他净手之后,虔诚的上前给谢临安喂了药。
“我家郎君没大事吧?”
“能有什么事?对花生过敏罢了,他症状不重又年轻恢复的快,明日一早起来就好。”
结了银钱,松石送走赤脚大夫,回来时手里拿着药和烧开的水。
房间里,阿雪背对着门口弯着腰,松石一个激灵,觉得这人怕不是又在害主子,情急之下冲了上去,正好阿雪回过身,那壶热水洒了出来,尽管阿雪闪避及时,手背上还是洒了一些,登时通红一片。
“嘶!”阿雪疼的蹙眉,松石则是着急去看床榻上的人,才发现原来她是在给郎君掖被角。
松石嘴硬,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甚至想,如果不是她拿了花生酥给郎君,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
心神不宁的松石守夜之后更显困顿,翌日已经醒来的谢临安靠着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
面上红肿散去,不过嗓子依然不适,像是一团棉花堵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抬起眼帘,淡淡的朝着松石扫了一眼,松石立刻会意是让他休息,不过他回道:“我先在这侍候郎君,待郎君好一些再去休息。”
松石坚持,谢临安便垂眸接着看书去了,只不过片刻后,他头也没抬,忽地出声。
“昨晚,发生什么?”
声音嘶哑的厉害,且说了两个字停顿许久才吐出后面的话。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松石心里打突突。
郎君怎么发现的?
有心不说实话,但顶着谢临安的视线松石胆突,且他们郎君聪慧过人,恐怕已经发现端倪否则不会问他。
思忱片刻,松石如实禀告。
末了不情不愿地补充道:“也不严重,就一点点而已。何况她害的郎君生病卧床,合该长长记性。”
说完,松石没敢抬头看谢临安,屋里一时寂静。
“郎君……我,我这就去送烫伤的膏药。”
“不必。”谢临安淡声开口。
经过此事,她应该不会再缠着他了。
垂眸继续看手里的书,视线飘忽落在手上,脑海里忽地想起昨晚俩人手指交握。
小娘子的手又小又细,见缝插针似的往他的手心里钻。
怔愣片刻后恍然回神的谢临安蹙眉,招呼松石打水净手,连着洗了三遍,可那种软香玉似的触感,好像怎么也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