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瞎了算了。
谢惩怀里的“我”,睁着大大的杏眼,布满红血丝,眼角氤氲着血泪,这是我的死状。任谁看了都得吓一跳,丑陋得连我自己都不看。
可谢惩方才沉下去的脸,在看了“我”一眼后,就突然温柔起来。他怜惜地吻了吻“我”的眉眼,声音沙哑,“师姐别这样看着我,太可爱了,我会忍不住的。”
他说着,将“我”抱得更紧,甚至伸手摸向“我”的腰际。
我不忍直视地别开眼。
我想,他大抵是真的疯了。
复活进度10
白天的时候,我的意识飘在无定峰峰顶。
这里以前是宗门里灵气最浓郁的一座峰,被门派里一群最不要脸的剑修常年霸占着。
某不才,是无定峰最不要脸的大师姐。
谢惩是七岁入无定峰的,他的身世很凄惨,原是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却惨遭灭门,父母双亡,襁褓之中的亲妹妹也未能幸免。
师尊将他带回宗门那天,我因为偷拔了药峰上的一株灵草被一群药徒撵得满山跑。
远远看见了师尊,因为心虚,我一急就没踩稳剑,扑通一声来了个脸刹,直直在谢惩面前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师尊斥我,“胡闹!”
我心虚地抬不起头。
师尊拉着浑身染血的小男孩儿对我说,“念念,这是谢惩。”
于是无定峰继我之后,又来了一位弟子。
我高兴坏了,因为无定峰大师姐的头衔这才算彻底被我坐实。
谢惩话很少,却非常乖巧,会十分恭敬地唤我师姐。
后来,我意外知晓了他的惨痛过往,心疼得不行,发誓要好好对谢惩,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继广寒糕后排到了第二。
从那之后,我就抛弃了隔壁峰的一群狐朋狗友,每天跟在谢惩屁股后面嘘寒问暖,他练剑时划破一点皮都能让我一惊一乍,势必要将药峰峰主珍藏的好丹好药给他用上才能放心。
虽然,谢惩对我一直很疏离。
可并不妨碍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一度超过了广寒糕。
好友宋颐骂我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向来咋咋呼呼,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支支吾吾地反驳,不小心红了脸颊。
因为…我十分门儿清地知道,我对谢惩这么好,有一小半是因为他的身世,一小半是因为他唤我师姐,一大半是因为他长得…非常好看!!!
十里八峰,万千弟子。我就没见过比谢惩更好看的。
谢惩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练剑时一丝不苟,对待同门礼遇有加。
师尊收我为弟子后,隔三差五被别的峰主请去喝茶。收了谢惩之后,骂我的都少了,全去夸谢惩了。
我有次又闯祸了,被师尊罚跪抄宗门律法。从小到大,我最怕这玩意儿了,上千条规矩,我的毛毛虫字抄起来又丑又慢。
我那时已经知道谢惩会模仿别人的字迹了,便耍赖要他帮我抄。
谢惩婉言拒绝了我,“师姐,师尊罚你是为了让你长进的。若由我来代写,师尊知晓后必定伤心,师姐莫要辜负了师尊的一番苦心。”
我被他说得十分羞赧,灰溜溜自己去抄了。
倘若这话换个人来说,我必定骂他放屁,并且会将人狠揍一顿,武力胁迫他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