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已成定局,生气也没用。
许清宜不想影响孩子们的情绪,便带头冷静下来,温柔地对临哥儿说道:“你说的也对,横竖你对他们也没有期待,互不相欠挺好的。”
三个孩子和侯府的纽带,仅仅是谢韫之而已,其他都是面子情。
不在意也罢。
“嗯。”临哥儿应了声。
许清宜笑笑:“对了,你高中这么大的喜事,应该跟你爹说一声,去吧。”
“对对对,去找爹告状!”老二抱着胳膊,率先大步朝着谢韫之的屋子走去。
珩哥儿也跟着跑了两步,回头看见许清宜没跟上,又倒回来拉着娘的手。
显然比起去找爹,他更喜欢跟着娘。
“您不去吗?”临哥儿看着母亲。
“我再等等。”许清宜看了一眼院子外,理直气壮道:“你太祖母不是说要给咱们送银子吗?我就看她什么时候送来,是不是讹我们。”
临哥儿好笑,母亲其实挺爱银子的,像个财迷。
“嗯。”他转身就先走了。
进去之后,就听见二弟已经在跟爹说话:“爹,大哥考中了案首,可是因为二叔没考中,太祖母就不允许娘给大哥摆流水宴!”
禛哥儿生气地道:“不摆流水宴,谁知道谢临是您的儿子!”
不摆流水宴,谁又知道大哥有多么出色。
这种好名声就应该放出去,于以后的仕途绝对有利无害。说不定还能名噪大江南北,自此成为一代风流名土。
“可惜因为二叔落榜,这个出名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禛哥儿怨念满满,为大哥打抱不平。
看见大哥进来了,又补了句:“不过太祖母给了十万两,作为补偿。”
他还挺得懂阴阳怪气的:“娘嫁进来小半年,在我们身上花了这么多,第一次从府里拿到真金白银。”
“还没拿到。”临哥儿纠正二弟。
“就是。”老二赶紧改口:“现在还没到手。”
谢韫之愕然,禛哥儿一进来就小嘴叭叭的,给的消息太密集,听得他晕头转向。
让他捋捋。
临哥儿考中了案首,这很让人开心,他很欣慰。
但二弟谢淮安落榜了,所以府里为了照顾谢淮安这个二叔的情绪,不打算给临哥儿摆流水宴。
谢韫之:“……”
心情很是复杂。
临哥儿年纪小小,高中案首,像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摆流水宴是应该的。
又是他谢韫之的儿子,就算摆个十天十夜,应该也没有人敢说不是。
祖母却为了照顾孩子二叔的情绪,拿十万两息事宁人。
十万两?谢韫之不是计较的人,此刻却忍不住想,自已的私房和母亲的嫁妆加起来,是一笔天文数字。
比十万两不知多了多少倍。
而自已的孩子,却委委屈屈地拿着这十万两,忍气吞声。
若是自已醒着,那定然是另一番局面,不说八方来贺,也必是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