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息点点头,那是自然。好好修炼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见他不再说什么,盛息往俗世的方向离去。
还没走出修仙界,他突然停了下来。师兄的话……怎么有种交代遗言的感觉?
越想越害怕,他立刻往回赶去,却看到景煦已经拿着佩剑刺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师兄!”盛息连忙运转灵力往他身体里输去。
景煦却轻轻摇了摇头,把心头的一丝精血送到他手中,“记得……给……盛邛。”
“为什么?师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死?你起来,你告诉我啊。”盛息无论怎么救都救不活他,忍不住跪坐在他身旁大哭道。他刚经历了师尊的死,马上又看着师兄在他眼前渐渐没了气息,心中瞬间崩溃。
盛邛刚找到馍馍,手里的灵剑突然有所感地动了动。不远处,是失魂落魄跑来的盛息。
“父亲,师兄死了。”他捧着那缕纯净的精血,红着眼道。
他本想把景煦带回天极门,可还没做什么,景煦的尸体便消散了。
盛邛碰到精血的一瞬间,明白了一切。景煦其实和元缪、隆渡一样,都是“祂”丢弃的残识。元缪代表着“明”的一面,隆渡更像他,代表着“暗”的一面,而景煦是“祂”最接近“人”的一面。“人”的一面比“明”和“暗”更难察觉,没人能猜到“祂”曾有过如此接近“人”的一面。
刚才盛邛问盛息要那一滴血的时候,景煦恐怕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们知道,只有他们都死去,掣肘盛邛的力量才会消失,他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在这里待了太久,走不了了,不如献祭自己,让来自同一处的盛邛走。
盛邛和盛息一起去了景煦自尽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留下。
盛邛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盛息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盛邛看向他,他知道等他离开后,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走。盛息甚至不用历尽万险扳倒清幽宗,他只需要好好地走他自己的修仙之路就可以了。
盛邛喟叹一声,把一缕剑意留在了他胸口的坠玉里,坠玉的裂缝逐渐消失。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盛息被留在了原地。日落又日升,一切仿佛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分割线——·
盛邛不在,又没了麒麟压制,整座仙岛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笼罩在一片黑云之下。漫山遍野的植物都在狂风中抖动起来,群魔乱舞般,似乎要把一切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