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可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察觉盛息冷漠的态度,他暗道不妙。
清幽宗弟子见状连忙上前,试图从他手里救下这个还有用的修士。
盛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剑便震退了他。被盛息抓在手中的修士虽然侥幸不再被他的剑抵着脖子,可一摸颈边,浓稠的血沾了一手,看得他两眼犯晕。
清幽宗弟子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年,他可是金丹期,怎么可能被对方一剑击退?绝不可能!刚才一定只是意外!
他刚想找回面子,却被掌门一个眼神拦住了。只好悻悻地退到人群里。
清幽宗掌门上下打量着盛息,心想,此子这么年轻却已步入金丹,哪怕翻遍整个修仙界也再难找出这样天赋异禀的人。
不,这样的天才其实还有两个,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是十年前死在秘境中,元缪的另一个弟子长生,一身仙骨灵脉,曾被视为是最有可能继承元缪衣钵之人。而另一人也曾是元缪的弟子,只不过如今已经被他逐出师门,名声渐消。听说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才被元缪厌弃。
这么一想,元缪还真是让人嫉妒。但拜他为师的这些弟子,似乎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这位小友,如此气盛可不好,小心栽了跟头。”他眯了眯眼,语气压低了些,带着几分揶揄和威胁。
“我的弟子不劳你管教。”元缪冷哼一声,目光与看死人无异。不知不觉,他被盛邛影响了。
“元掌门这话就生分了,”他抱着手臂笑了笑,“他的族人一直都归属在我们清幽宗门下,这位小友虽是你的弟子,难道就不算我们清幽宗的半个弟子吗?包括藏在你们天极门的魔界卧底,既然姓盛,我们自然要管。”
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盛邛杀了他们长老,他们也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找天极门要走盛邛这人。
清幽宗掌门今日前来一是为了试探元缪如今的修为,二是带走盛邛,为长老报仇,顺便借此抬高名声。并不准备一开始就大动干戈。
“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盛邛是魔界卧底?”景煦匆匆赶来,找出了他话中的漏洞。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们掌门这么说话。”清幽宗弟子见天极门之人一个两个都对他们掌门不敬,顿时怒了。
他们要求天极门交出魔界卧底,是为了整个修仙界。今日之事传出去,世人也只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清幽宗掌门看到景煦,很快就认出他的身份。二十多岁的元婴!他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被迫推翻了先前的猜测。景煦并非如传言所说修为出了问题才被元缪赶出门下。
这两人若是放任他们继续成长,清幽宗恐怕永远都要居于天极门之下。他心中有了成算。
“既然你们一意孤行,就休怪我们替天行道!”他挥了挥手,清幽宗弟子立刻齐刷刷地上前一步,蓄势待发。
“他们又没说不交出卧底,你急着什么?”盛邛突然从景煦身后冒了出来。
景煦身后都是天极门弟子,原本没人注意到突然多出来的盛邛。
“你又是谁?”
“您还真是年纪大了不记事,你们不是要他们把我交出来吗?怎么看到我反而不认识我了?”盛邛一手抱着药王鼎,一手把上品灵丹递给景煦,脸上笑意晏晏。
“你就是盛邛?”清幽宗掌门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挥了挥手,暂时止住了弟子们的动作。
景煦轻哼一声,“连你都不认识,恐怕方才的话都是胡言乱语。”
跟着一起来的炼丹师接话道,“就是,我老师可是高阶炼丹师,怎么可能是什么卧底?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找了个借口要把他带走!”
“我父亲深明大义,岂容你们诬陷?”盛息也插了一句。
盛邛微微抽了抽嘴角,这说得也太过了。
景煦还想说什么,就被盛邛制止了。景煦不由叹了口气,盛邛确实做了卧底,只不过和他们说得恰恰相反,他被迫潜入魔界,冒着生命危险传回那些魔界机密。可这些事情不好与他们言说,如今反倒成了被他们攻击陷害的地方。
清幽宗的弟子们被这几人的一番话给弄得晕头转向,他们不是正义的一方吗?怎么莫名其妙被倒打了一耙?
他们放下剑,不由看向掌门。好像他们确实也没有证据证明此人是魔界卧底,一切都只是听那些炉鼎说的。若是把那些修为低下的炉鼎叫来,恐怕也没多少人会信。
盛邛清了清嗓,一脸无畏道,“我自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怀疑我,我可以跟你们走。”
天极门弟子闻言气愤不已。他们想清楚了,盛邛根本没必要做魔界卧底,掌门一向纵容他,盛息师弟又是他的子嗣,景煦师兄也帮着他,他还是高阶炼丹师,犯得着给魔界做事吗?
清幽宗掌门:“……”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碰到能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的人。
他并不怀疑那些炉鼎说的话,只觉得盛邛投靠魔修,过于狡诈,竟把清幽宗的人都迷惑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半晌后,他顺着盛邛的话说道。
盛邛看向做主的元缪,眨了眨眼。
元缪:“……”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趁乱打歪主意。
不再看试图作妖的盛邛,元缪态度强硬地向清幽宗开口道,“今日你硬闯我天极门,可有想过是什么后果?”说着手中磅礴的灵力顿时席卷山门。
天极门弟子皆认真起来,身上散发出层层威压,剑意化形而上。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要让清幽宗知道,他们天极门可不是那么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