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却蹦出两块厚厚的纸片,多半是因为瓶子里原本有机关,瓶子碎了,纸却意外掉了出来。
盛邛和矜负羽对视一眼,分别打开了一个叠起的纸块。泛黄的纸条被展开,散发出淡淡的熏香。
盛邛手上的那张写着“紫微垣动”,而矜负羽手上的那张写着“汲汲于生”。纸条上的字筋骨内敛,盛邛越看越眼熟。
“是批命,而且是两个人的批命。”矜负羽笃定地说,他爹曾让善宜住持为他和弟弟批命格,只是善宜住持并没有同意。佛家人讲究一个缘字,善宜说他们无缘。
这里,善宜却一下子写下两张批命,其中一张的命格极好,意思是有王侯将相之命,而另一张的命格看起来十分普通,差不多就是每日为生计奔波的意思。
“批命?”盛邛不由抚了抚手指,终于从遥远的修仙生涯里想起了与之类似的技能。这么说来,他应该、大概也会批命。
盛邛难得认真地打量着纸上的字。
“这会是谁的批命?”矜负羽蹙起了眉。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盛邛,但哪一张是盛邛的呢?
“子孙不得为官”的圣旨犹在耳边,第一张的命格显然对不上,难道是第二张?矜负羽尝试把“汲汲于生”四个字安在盛邛身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个命格不该放在他身上。
盛邛想得更简单,他每天混吃混喝,哪里用得上“汲汲于生”这么辛苦的词?
“世子,我们回去再想。”矜负羽听到了脚步声。
话音刚落,房梁咔擦一声折了大半,火焰如同隐藏在深渊里的恶鬼,突然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像要直接把人拽进它们的身躯。
这是有人提前布置好的。
盛邛记得他临时起意才来的盛府,竟让他碰上这种事。上辈子公主寝宫的那场大火,也是从房梁开始烧的,正是听到房梁断掉和公主惊呼的声音,原身才冲进去救了公主。
温度越来越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世子快走!”矜负羽又惊又急的声音随着热浪传进盛邛的耳中。他一面拽着盛邛的手,一面往门口跑。
矜负羽撞在门上,门却没有被撞开。显然纵火的人计划周全。火势愈演愈烈,这样下去,人会被活活烧死。
难道他们今日真要葬身于此了吗?
“你别这么看我,”盛邛被矜负羽的目光看得心里不忍,往地上指了指,“底下有密道,通到后院,出了后院,就能出去了。”虽然他也不能保证后院没人埋伏。
出去再说,矜负羽立刻顺着盛邛的指示打开密道。他先下去看了看情况,发现安全后立刻回头想把盛邛接下去。
他看到的最后一幕却是盛邛把密道的入口给关上了。盛邛还没有下来,他想干什么!
“忘了和你说,密道一次只能过一个人,否则会塌。”盛邛的声音透过厚实的地板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