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负羽抚在门上,齐游明知自己背叛,却没有责罚他,还愿意放他离开。怎么可能呢?
“呵!”矜负羽用手遮住脸。齐游从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除非他别有目的。
他慢慢放下手,待在风月楼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西侧的牖窗没关紧,沿着窗缝可以窥见零星挂在天上的辰星和黯淡的残月,离天亮不远了。斜躺在床榻上的“姑娘”突然惊醒,胸前两团假东西差点滑落。
盛邛摆正了位置,长舒一口气。他刚刚梦到了一场大火,漫天火光里他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死亡,外面的哭喊吵闹声被大火隔绝。直至他被大火吞噬,那些烦人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被火烤的滋味不好受,虽然只是梦,盛邛却觉得梦里的烧灼感很真实。
盛邛伸出指尖,上面残留着一种炙热的痛感。“你怎么了?”盛邛自问。
身体里的心剧烈跳动着,诉说万般情绪。盛邛抚过心脏的位置,‘他’不甘心,可为什么?因为那场大火吗?
“叩叩——”
“吱呀——”
矜负羽带着宫装长裙,第一眼看到的是盛邛微红的眼尾和汗涔涔的额头。
“世子没有睡好?”矜负羽莫名觉得世子藏着心事。
“嗯。”盛邛的说话声染上鼻音,把手碰在额前,指尖湿润,他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抱歉,有把面皮弄坏吗?”
矜负羽笑了笑,“无大碍,世子放心。”
盛邛让他进来,盯着他手里的裙子,表情有一丝皲裂。让他先适应胸前那两团东西还不够,竟然变态到让他穿这种东西。
不行!他不干!
盛邛抗拒,却无力。矜负羽说,做戏要做足。
“你别上手啊!”盛邛连连后退,“塞不下了。”
盛姣刚走到盛邛的屋前,就听到这种不可描述的声音。关键门都没关!她拿着软鞭,急得像离弦的羽箭一般冲进屋子。
“你做什么!”盛姣怒吼道。
矜负羽的背上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愣愣地回头看公主,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公主也愣住了。矜负羽身后的确是盛邛,可盛邛却穿着一件蓝粉渐变色的宫裙,扭捏地拽着裙带,眼泪汪汪地低着头。
“阿盛?”盛姣犹豫地开口喊道,“你是不是……”想盛夫人了?
“不是不是不是!”盛邛连忙摆手,他绝对不是变态!
只见“少女〞面容娇好,梳着双平髻,左右两侧头发各有一个环,环下分别缀着两朵淡粉色簪花。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