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他敏锐地感知到矜负羽此时的状态不太对。
“可怜了那孩子。”盛邛不由地叹息了一声。原身不也和故事里被留下的孩子一样可怜?就连可恶的齐游也有可怜之处。没了父母庇佑,这些孩子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孤苦伶仃。
“原来他这么可怜!”馍馍扼爪长叹了一声。它知道,这又是个无中生友的自述,矜负羽讲的是故事,说的其实是他自己。
讲完故事,矜负羽没有再吐露出只言片语,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没注意到,盛邛坐在圆凳上,望着他如玉的脸,若有所思。
“有人来了。”矜负羽突然抬起头。
盛邛的视线悠悠荡荡地从他脸上移开,仿佛从未注视过他。
盛邛和矜负羽如今被“私藏”在皇宫里,有人造访,可不是个好消息。
等了很久,外面迟迟没有人进来。盛邛看了看矜负羽。矜负羽朝他摇摇头,向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安心待在屋子里,自己则动身跑到外面去看。
矜负羽一走,盛邛立刻懒散地靠在桌子上。“让他进来吧。”他对着窗外无人的树枝抬了抬手。
窗外的树枝被惊得抖了抖,被公主要求暗中保护世子的暗卫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素养产生了怀疑。先前他们怀疑过他会武功,偷偷查验后,却发现世子的确没有任何内力。照理说这回他们不可能会被世子发现。
“不行?”盛邛晃了下脑袋,指向性非常明确地向窗外露出苦恼的表情。
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暗卫愣了一下,赶紧照做。树影颤颤,深秋的冷风拂过每一片半死不活的黄叶。
被拒在门外的傅清渊态度诚恳,可油盐不进的宫人却一直不肯让他进去。他循着踪迹好不容易发现盛邛最后的去向是皇宫,这才着急地赶来。宫人的态度也让他愈发肯定,盛邛一定被关在此处。
没想到他却被拦在了门口。
坚固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里面传出一道声音,“让傅公子进来。”
傅清渊来不及多想,立刻从门中间走了进去。矜负羽藏在隐蔽的地方,看着傅清渊进去的身影,面色变化无常。
盛邛在宫里没受什么苦,傅清渊却不知道这些。他仔细打量着趴在桌上的盛邛,眉骨边上削瘦了一分,下颌线也往里收了一点。他身上甚至还绑着绷带。
傅清渊看得急了,他的世子,好好一个世子,怎么成这样了!
“等公主选好驸马,我就带世子离开。”傅清渊知道一旦公主嫁了人,手就伸不了那么长了。他不会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囚着盛邛。
盛邛瞬间直起身,傅清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三日后的宴会,公主顾不上你,”傅清渊压低声音提醒道,“到时是挣脱的最好时机。”
真打算那天走并且已经和公主说好了的盛邛:“……”要不要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