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矜负羽呢喃了一声。他想,仇恨,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盛邛因为他透露道话一定猜到了部分真相。可事实远远比他想象的复杂。那些无法向盛邛述说的事,恰恰也是他的秘密。
盛邛思索着矜负羽说的事。突然觉得不太对,齐游不是个孤儿吗?盛邛认识齐游的时候,齐游已经被寺庙收养了。难道原身他爹那么变态,在齐游很小甚至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他爹娘都杀了?怎么着也得杀父之仇,才让他筹谋到这样的地步。
思及此,盛邛觉得他应该去见见齐游。
盛邛刚走到门口,公主殿下却回来了。
盛邛和矜负羽一起看向她。盛姣走到桌子边上,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整杯水才道,“齐游不是来找阿盛的。”
她说着顿了顿,看了矜负羽一眼,“也不是找你。”
虽然不是来找他们俩的。但他究竟想干什么,谁也不知道。齐游入宫直接去觐见了陛下。
“齐游心思缜密,又沉得住气。”盛姣心想,如果齐游执意针对盛邛,很棘手。
“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了。”盛姣叹了一口气。父皇对盛邛的态度不好,这时齐游再出手针对他,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还是想去见见齐游的盛邛借口要休息,表面回了房,实则隐身大摇大摆地走出公主殿下的寝宫。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在外面看见了矜负羽。矜负羽用了轻功,几下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啧。”盛邛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矜负羽出宫后,手下找到了他。唯一让他奇怪的是,自己从皇宫里跑出来会这么顺利。他从小体弱,虽然常年练武,却无法把所学发挥到极致。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满是漏洞的容器,每日往里面灌水,却总是装不了多少水。现在,他突然感觉身上的漏洞被补上了。
“您的伤势怎么样?”手下担心地问道。他知道矜负羽只身入贼窝,受了重伤。三年来,主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虽不致命,却把他本就不好的身体弄得更差了。
“无事。”矜负羽并不在意自己的伤,转而问手下关于齐游那边的情况。
“他派人来了风月楼,知道您没回来,那些人很快就走了。”手下低头,声音发颤,“或许,他觉得您已经死了。”
手下比矜负羽看得清,齐游一直在利用矜负羽。矜负羽是死是活,对方根本不在乎。
“我知道了。”矜负羽微微抬着头,眼睛闭上,语气里仿佛没有一丝惊讶。那些事都是他自己要做的,怪不得谁。如今,他对齐游来说大概没什么用了。
齐游的本性,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良善恭谨。如果矜负羽不是基于曾替齐游做事的立场考虑,他甚至觉得可以用一个词形容齐游——工于心计。
矜负羽把该吩咐的话说完,抬抬手让手下先回去。
“您不走吗?”手下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