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看着柳浊林的脸色变来变去,不禁心中发笑。这样的人最好挑拨。
“人若不狠,就只能任人宰割。”他故意指了指自己的伤,“你看这不就是忍让的下场吗?”
“可只有我一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杀他?”柳浊林皱着眉,不解地问。
陈叙遣退了旁人,示意柳浊林靠近,“你知道盛侯爷是为什么而死吗?”
“通敌?”柳浊林一直关注着盛府的事,知道很多细节。
陈叙轻笑了一声,暗下眸子,低语道,“以盛侯爷的权势,他为何要通敌?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柳浊林皱着眉,以己度人道:“权势没人不想要,自然是越大越好。盛侯爷许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我还听说,北方蛮敌似乎来势汹汹。与之勾结,也不是没可能。”
柳浊林知道的东西比陈叙以为得要多,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盛侯爷被杀是他该死。除了陛下,长安城内外还有的是人不想他活。”
柳浊林背脊一凉,直觉告诉他摊上这件事,稍有不慎就完了。他今日真该来吗?
“至于盛邛,正好在盛侯爷死后成了新的平衡点。他如今还不能死,但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陈叙似笑非笑地摸了下手指。
柳浊林点点头,弯着腰恭敬地站在陈叙身旁,等他指示。
陈叙手上动作一顿,斜睨着他,“算你识相,你与其跟着傅清渊,不如跟着我,帮我做点有用的事。”
柳浊林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
“只要能爬上去,跟着谁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陈叙看透了他的心思,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观你也是个聪明的,不至于让你屈才。时机一到,盛邛还不是我们手里的玩意儿,揉圆搓扁,想让他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
柳浊林听了心中澎湃,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陈叙。
陈叙告诉柳浊林,他会想办法打听清楚盛邛的去向,一有消息就告知他。以后他说什么照做就行。
待他离开后,陈叙略带凉意地笑了笑。哼,敢算计他的人,他可不会让他过得那么如意。
屋外秋风瑟瑟,陈叙叫人扶着自己,坐上轿子去了一处宅院。
那座宅院错落有致,风景宜人。
“你家主子人呢?”等在宅院里的陈叙喝了第三杯茶还不见人,有些急了。
“这……”倒茶的下人提着茶壶,面露难色。
“我和他这么多年好友,你们难不成把我当外人?”陈叙把茶杯丢到桌上,倒没有生气,只是好奇能让好友不顾及他这个多年知己的人是谁。
“大人正在和公主殿下议事。”下人怕他整出什么幺蛾子,只好如实回答。
公主殿下?陈叙勾起嘴角,看来有人见色忘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