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吗?”盛邛干脆不拐弯抹角了。
盛夫人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眼角落下泪来:“儿子,我的儿子。”
盛邛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默默退到门边上,一手撑着门。“不出意外,我应该是您的儿子。”他讪讪地笑道。想想他也是好几百岁的人了,应该有一些广阔的胸怀和格局。毕竟人在屋檐下,免费认个亲娘,认了就认了。
盛夫人猛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把刀尖对着盛邛:“是你害了他,都是你害的!”
“???”盛邛的眉毛都要皱成一团了。他害了谁?害了他自己么?
“你就是个祸害!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哈哈哈!你死!你给我死!”盛夫人眼睛瞪得很圆,像疯了似的,朝着盛邛步步紧逼。
盛邛马上推开半阖的门,一脚迈出去扭头就跑,没有半点犹豫。他在走廊上跑了很久,回头并没有看到人追来,才坐到地上喘了口气。居然遇到疯子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出现,盛邛已经不想再动一步,他歇菜似的瞥了一眼,发现来人是齐游。
“是你啊。”盛邛刚想缓口气,意识到了不对劲。或许,齐游是故意的。
“我忘了,你身上还有伤。”齐游提起手里的药箱子给盛邛看。
“她……算了。”盛邛本想问关于盛夫人的事,可齐游这人,阴险狡诈,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盛夫人亲眼见着盛侯爷的死,受了很大刺激。是我疏忽了,她见到世子,不可避免想起了那些往事,竟更受刺激了。”齐游满怀歉意地说道。
仅仅是因为受到刺激了吗?盛邛的脑海里产生了这个疑问,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
“世子,此事急不得,先处理你的伤。至于盛夫人的病,总能想到办法的。”齐游朝盛邛伸出手。
盛邛没有理睬他,自顾自站了起来。这人无缘无故把自己弄到这里,居心叵测。
“世子是因为那日的事……责怪我吗?”齐游叹了一口气,似乎因为被误解而伤心。
“不是。”盛邛虽然不能想起全部的事情,但依稀记得原身了无牵挂,不至于因为什么小事责怪旁人。
“我与世子幼时相识、相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没人能预料到。”齐游放下药箱子,无奈地笑了笑。
“等等,先不提这些,你叫什么来着?”盛邛倏地想起了傅清渊说的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齐游的眼睛垂下,显得深沉极了。
“齐……游?”盛邛恍然大悟,“哦,你叫齐游。”他想起了原身与齐游有关的一切事情。
原生与齐游年少相识,兴趣、志向都有相似之处,很快两人结为知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