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缓缓收回目光,意有所指道,“有些事,需要他来做个了断。”
齐岂挠挠头,正想追问时桥还有什么没了断的,下一秒就被一旁的萧长玄叫去干活,这个问题瞬间就被抛之脑后。
齐岂顶着一张苦瓜脸,用眼神和路与控诉:能不能管管你男朋友。
路与微微耸肩,表示自己也只是一个干苦力的小工,爱莫能助。
昏暗的小楼里。
沉重的喘息声伴随着野兽的低吼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如同被困在笼子奄奄一息的困兽。
“吱呀~”
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抹光亮顺着门缝透进来,地上出现一个修长的倒影。
藏身在楼里的呼吸声不由得停滞了一瞬,昏暗的角落里,一双红眸悄然睁开,眼里闪过一抹忌惮的光。
来人脚步轻缓,不急不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藏匿者的心尖上。
放在平时,祂何时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东躲西躲,如同过街老鼠。
原本万物皆要臣服于祂,然而一切都被毁了,猩红的眸子深处,无尽的恨意翻涌。
都是那个该死的蝼蚁,坏了祂的降临。
不知不觉间,脚步声消失了。
祂从恶毒的怨怼中回过神来,注意到了异常,心下一惊,猛然抬起头。
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时桥面无表情站在祂的面前,“滚出来。”
祂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时桥,如今面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怯弱胆小的玩偶。
可是那又怎么样,在确认过时桥是孤身一人找到自己时,祂眼里的忌惮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戏谑和轻视。
祂从来都不相信,时桥能翻出什么天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祂大部分的力量都被夺走了,可属于旧邪祟的意识还在,比起那些满脑子只有力量不会思考的蠢东西,祂更懂得韬光养晦这个说法,毕竟世间的恶永远不会消亡,祂迟早会卷土重来,再一次成为新的邪神。
祂从昏暗中走出来,模样幻化成了谢云的模样。
冒着猩红凶光的眼睛盯着时桥,冷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找上门来。”
“我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你。”
“空有一副皮囊的废物。”
各种恶毒的话语和谩骂层出不穷,这才是祂真正的面目。
他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地觉得这样的东西,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放过他的朋友和家人呢?
邪物生来就没有心,哪怕伪装得再像人,也不会成为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