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锐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瞬间不忍,本能地亲了亲他的鬓角:“没有,没有不喜欢你,怎么就到了不喜欢那个地步了?”
宁知然蜷在他身前,顾承锐像哄他入睡一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再用息事宁人或者若即若离的语气,而是字斟句酌地审慎道:“你说得对,我的新鲜感消失不该由你付出代价,这本质上是一个我需要与自己解决的问题。我从小就有些没长性,只不过是因为家庭为我创造了足够的选择空间与退路,所以我没必要逼迫自己去修正这一点。”
“但是然然,改变也是需要代价的,且是有风险、可能血本无归的代价。我不是说我不愿意为你改变,只是我改变后真的还会是你爱的那个我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变的时效又能持续多久呢?我恐怕对我自己还没有那么多的信任,强行改变就能一劳永逸。如果到时候重蹈覆辙,再伤害你一次,那是我绝不希望发生的。”
宁知然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深感自己第无数次低估了顾承锐精神内核之强大,此外又忽然有些莫名的欣慰,他当年着实没有看走眼,坦诚是这个人最显着又最珍贵的品性,他愿意这样坦诚地内视自己,剖白自己,一点也不惮于向宁知然揭短露怯。
而至于“改变自己”那一步,其实在顾承锐追求他的过程中,也并没有说过希望他改掉“浑身带刺”“自闭寡言”的毛病之类的话。
“我总要先把自己理顺,才能有足够稳定的情绪去接纳和托住你吧?然然,这需要一些时间,我只是暂且还不太清楚这个时间要多久。”
“好吧,”宁知然笑了一下,顾承锐感觉他眼角的红好像悄悄蔓延到了脸颊上,“顾太太可能有点过于好哄了,他勉强同意既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又……上赶着给你操了。”
琴屿14
宁知然自认他在顾承锐面前已经非常没有包袱,但也很少会说这么露骨的话。问句的调侃多少带些轻浮,陈述句的表白却是热腾腾的赤忱。
他从小到大本就非常鲜有表达爱和喜欢的机会,蜗牛壳的保护机制让他只有在感受到安全、稳定与舒适时,才会探出触角发射一些示好的信号,即便对方没有接收到,也不会立刻使宁知然产生“倒贴”的危机感和恐惧。
何况顾承锐迅速、完美地接收到了。
他发现宁知然面有潮色,想起猫咪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鼻尖也会变得异常嫩红,便同理类比了一下,判断出,宁知然目前也处于非常感性的阶段。
如此感性时说出的话也许并不都能当真,但却证明他的防线非常疏松,适合趁虚而入。
于是顾承锐说:“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能答应我,我可以既不要也不要。”
宁知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最后六个字上:“?你不要我喜欢你?不要操我?我现在不光是精神负担还是生理负担了?”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顾承锐失笑,有些无可奈何:“然然,你也太敏感了。不过没什么,敏感一点是好事。”
宁知然猜到了:“哦,还是不想让我抽烟对吧?”
顾承锐点头:“如果你能答应我不抽,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说吧,说出来哆啦a锐都能满足你。”
但他随即又补充:“上次让我从一开始就不要追你的那种愿望不算啊。”
“那暂时没了,”宁知然果断道,斜他一眼,反问,“你就不能主动点吗,什么都要让我提?”
顾承锐沉默下来,认真考虑半晌,说:“我前几天在阿嬷那里翻到一条手感很好的绒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顺回来了,要不要体验一下?”
宁知然喜欢开空调盖棉被,但是更喜欢开空调盖绒毯,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恋物癖还是稍显奇怪的性癖,他喜欢顾承锐隔着绒毯摸他,这甚至会比顾承锐直接上手与他肌肤相亲更令他兴奋。毯子一定不能太厚,而且是要那种盖了好几年变得非常贴身的,这样不论是抚摸的动作还是身体的触感都很清晰,又被柔软的毯子中和出了一些无关性欲的温存,让人心里暖洋洋的,这也许也和他那轻微的皮肤饥渴症相关。
顾承锐深谙这一点,所以他那番话虽然有些无厘头,就像在说“我买了新的逗猫棒,你要不要玩一下”,但宁知然却听出了只有彼此才能懂的性暗示,委婉的求欢。
宁知然洗过澡出来,全身上下只剩一副眼镜,顾承锐也没摘,将空调温度调高一些,脱了上衣,用那条触感绝佳的绒毯盖上宁知然赤裸的身体,隔着它,去轻捻他的胸口。
乳粒很快就硬挺起来,宁知然皱眉眯眼,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露出难耐的神情。捻动多了胸口又开始隐隐肿痛,顾承锐加快了手指拨动的频率,宁知然立刻剧烈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呻吟出来。
顾承锐问他的试用体验:“怎么样,舒服吗?”
两腿之间的反应已经替宁知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披上毯子,翻身,背对着顾承锐跨坐在了他腹肌上,然后慢慢把上身倾倒下去,脸贴住顾承锐的大腿,尚未扩张的后穴与性器则送到顾承锐面前——69是他们在前戏时常用的体位。
顾承锐从床头柜中拿出润滑液,沿着他的股缝开始涂抹,宁知然将手伸进他宽松的运动短裤下摆,隔着棉质内裤包裹住他的性器,一边揉,一边有了一些给人当老婆时容易产生的联想——正经牌子的内裤质量就是比淘宝十块钱一打的海绵宝宝内裤好,虽然里面那东西手感都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