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侯丁也不清楚这个瓶子里装了什么。
关于这个瓶子的问题,王业美不甚在意,玩笑道:“木姑娘,你有强迫症?”
通往驼头峰的路十分艰难,王业美暗自腹诽:亏得“长生”的诱惑足够大,要不,谁能在这悬崖峭壁上,来来回回的往返呢?
蜿蜒复行不知几许,渐渐传来潺潺水声,愈往前走水声越大,待耳畔成咆哮之势时,驼头峰霍然在眼。
几人走过吊桥,甫一靠近六重水溪洞,山风忽的送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
这可……不太妙。
王业美快走俩步。
水溪洞内,大小铁笼里,死去多时的、各种各样的凶兽,招引来成片食腐的蚊蝇。
它们的身上,并没有连接璞一的手脚。
怎么看都不是“实验品”该有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王业美问侯丁,“萧渡做了什么实验?怎么这些凶兽都死了?璞一的肢干都去哪了?”
许是体力不支,侯丁虚弱道:“王少侠,这里气味难闻,我们出去说话吧!”
几人走出水溪洞,侯丁扶着吊桥铁索大口喘气,王业美还在耳边发问,但侯丁已经听不真切,心思急转:
不管萧渡做了什么实验,这些天也用不完那些“东西”。
更何况,观水溪洞情形,萧渡压根也没有继续“兽人”的实验。
难道说,萧渡把那些东西带走了?
这更不可能,成山高的肢体,萧渡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带走?
这一路走来,不管是顾维,还是国师府轮岗的守卫,竟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难道说,萧渡得到消息后,畏惧跑路了?
又或许,是萧渡求到了长生也未可知。
不管怎样,萧渡都不见了,连同从璞一身上摘取的、长生的“钥匙”。
但是……没关系!
侯丁本来做了与萧渡配合,干掉九道擒住王业美的打算,但接二连三的异变使他心生慌乱,如今侯丁神思又清明起来——眼前正是鲜活的、可独享的“长生”,难道我能就此放弃么!
长生带来的强烈兴奋感屏蔽了对九道的恐惧,侯丁认真将此地种种机关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终于定了主意。
王业美的问题问了一连串,侯丁却始终神思游离,于是忍不住拍了侯丁肩膀,道:“你怎么了?在听我说话吗?”
侯丁趁机反手抓住王业美手腕,全无之前气力微弱之态,阴恻恻道:“我当然在听了,璞一。”
王业美一怔。
九道与疏风也察觉到异常。
俩人大步上前,身旁看似寻常的石头却忽然伸出双臂,紧紧钳住二人。也就是这一错神的瞬间,侯丁已经劈断吊桥,拽着王业美借势晃进了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