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块“福地”是灰败色的,乍然来了这么一群花红柳绿的姑娘,很是惹眼。
趁着九道不注意,王业美悄悄朝那边瞥了几眼,都没看到琵琶女。
王业美心道:虽然很想上前问一问,但假正经的大佬宽已律己、严已待人,十分不喜欢自己接触这群姑娘……还是不要触他霉头了。
这时,留在花船上的伙计忽然一路小跑过来,不知说了什么,花妈妈脸色忽然就变了,叉着腰,不知道在斥骂什么。
姑娘们垂着头窃语,面上表情各不相同,有的惊诧,有的不屑,有的失落,更多的,还有艳羡。
这种情况,你说搁谁谁能不好奇呢?
欸,人大佬就不好奇。
非但不好奇,还拉住徒弟的手,强行按住徒弟的好奇心,阻止徒弟靠过去。
王业美:……我谢谢你哦。
花妈妈那边的动静想必和琵琶女有关。王业美决定,暂时把大佬的喜怒抛在一边。
他道:“师父,那群姑娘怎么了?咱们过去看看?”
边说边抽回自己的手。
却发觉虽然九道分明没用什么力气,但自己怎么也挣不开。
王业美:……大佬你干什么!!!
大佬挑眉:“阿美想干什么?”
王业美:“我想让我的手重获自由。”
九道垂于身侧的左手的五指扣进王业美的指缝,然后稍稍用了些力,叫王业美感受到了一种被掌控的霸道。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拉扯,对方的动作里揉了太多不怎么单纯的亲昵。
……这特么,大佬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念头甫一冒出,王业美就老脸一红。
呸,老不要脸,这个想法简直是侮辱大佬审美!
你看看你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一点能入大佬的眼?
王业美进行了一番自我唾弃后,说:“请师父放心,徒儿对这些姑娘绝无半分非分之想,只是觉得或许会和水蜈蚣有关,而水蜈蚣的异动实在蹊跷。虽然县令已经承诺封江禁捕,但徒儿还是不能安心——”
“你有什么不安心的?”九道沉下脸,忽然就生气了,“水蜈蚣如何异动,有何蹊跷,与你何干?”
哈?
王业美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唬得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九道又接着说:“因为凶兽躁动,是会死人的,对吗?”
王业美心想这不废话,昨夜要是没咱俩,那一船的人不都交代在水蜈蚣嘴里了?
“那就死吧。”
九道哼了一声,如是说道。
脖颈后面好像扫过了一阵寒风,王业美猛然意识到,九道冷如霜雪的眼睛里的不只是对众生的漠视。
还有一种戾气。
厌弃,憎恶,恨不能屠杀殆尽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