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极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想着青墨不会忘记自己还在门外了吧,抬手准备敲虚掩的门。门却是从里面开了。
青墨仍旧是方那副冷的冻死人的样子,却是极为温柔地将风子云扶着坐下,还细心地在人凳子上垫了个软枕。
这瞧的君无极一肚子酸水直涌上了头,却还要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谁叫他有求于人!
“风大夫!”君无极并未落座,而是站在一旁深鞠一躬,“还请您告知,如何才能治好青翎!”
闻言,风子云愣住。他倒是不曾想过,君无极会来同他说这个事。
眼珠子转了转,风子云心里有个坏主意,脱口而出的一句便是,“要不然你给他生个孩子!”
你想要孩子的话,我可以生
“要不然你给他生个孩子!”风子云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算计,表情十分精彩,瞧的青墨都有些憋不住想笑。
君无极十分认真地听着风子云说的每个字,如今,这人可以说是他的救命稻草了。可风子云这句话出来,君无极摸不着头脑,带着满脸的困惑,君无极问道,“风大夫,您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是啊,你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风子云语调和缓,却带着隐隐的怒气,君无极不知何故,却大致有些明白,青翎的身体变成如今这样,大抵同自己当初的混账脱不了干系。是以君无极在听了风子云这句不阴不阳的话后,并不敢多言,端着低头听训的态度静候下文。
风子云瞧着君无极这十分良好的认错态度,略平息了下怒气才再度开口,“当年我原是可以直接将小五医好的。”
风子云刚说了第一句话,青墨便听不下去,坐在一边,用带着森冷寒意的目光盯着君无极,却是没有打断风子云。
小五当初的执拗,他瞧在眼里,至今都觉得心疼。那些过往,君无极该知道的,该知道小五是怎样泯灭了希望才从他带来的阴影中走出来的。
风子云缓缓地叙述起来:
“当时他手脚皆被人挑断了经脉,加上身上数不清的陈年暗伤,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那副身体,却比六七十岁的老人还要脆弱。单是这些,便足以致命,何况,还有那要命的“七日断魂”。”
“即便我倾尽毕生所学,也是救不了他的。”
“可是他怀孕了!尽管有违医道,可这是顶好的让他活命的法子,只要,不要那个孩子!”说到这里,风子云有些颤抖,当年小五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中,他早已将小五当成亲弟弟,想起那模样,怎能不心疼。
君无极亦红了眼眶,哑着嗓子问,“那个孩子?”
“就是小宝!”青墨接过话,回答了君无极,“小五不愿意用孩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即便他根本就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平安降生,即使生下来,又能不能活。”
“傻子!”君无极哆嗦着唇喊出这两个字,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的青儿,多傻啊。
风子云并未因君无极这副被悔恨淹没的模样心软,在心绪平复之后继续开口,“当初的法子即便残忍,却是最为有效的,只要将毒性集中到胎盘之中,让小五流掉孩子,他身上的伤对我来说,并不十分困难,有个两三年调理,寿数可与常人无异。”
“可他不同意啊!”风子云摇摇头,叹小五的痴。
“十月怀胎,毒性深入骨血之中,等小宝降生,已是无力回天,也不知幸也不幸,小宝在小五腹中吸收了部分毒素,致使父子二人皆未丧命,却也皆是羸弱不堪。”
“小宝那孩子,打出生起就是泡在药缸里长大的,现在还是药不离身,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至于小五,毒虽解了,可五脏俱伤,不得长久。”
……
风子云后来的叙述十分平缓。君无极听完,仿若失了全身的力气,呆坐在一旁,神色惶惶,“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所以我方才说,要不然,你给他生个孩子。用孩子为药引,或可将他被毒性腐蚀的五脏六腑修复一二。小宝和君睿,小五定是舍不得的,他如今的身子也不可能再生,即便能,他也不会答应!”风子云将目光锁定在君无极身上,“所以说,要不然,你偷偷给他生一个!”
风子云偷偷观察着君无极的反应,心里想着什么只有青墨知道,君无极却是信以为真,凝神细思了半晌,只问出一句,“可我不是玄隐族的男人,怎么办?”
“啊?”风子云没想到君无极竟就这么接受了他的提议,恍惚了一下之后,回答道,“在风国,除了天生便可以男子之身生子的玄隐族人,还有一个叫玄果的禁药,可以改变普通男子体质,使之可以受孕。”
“就是代价有些大!”风子云还是好心的提了这么一句,君无极最次却是仿若未闻,只将“玄果”二字在嘴边念叨两声,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告辞,“多谢风大夫,我知道了,且等我些时日,届时还请风大夫相助!”
丢下句没头没脑的话,君无极起身就出了门,风子云叫都叫不住。
“唉,你等,等等……”
望着大开的房门,风子云一脸茫然地侧身瞧着青墨,“他听不出来,我是逗他玩的?我一个大夫,怎么可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风子云一脸激动。
青墨摇摇头,“除了我,可能没人觉得你在开玩笑!”
“是,是吗?”风子云这下笑的有些心虚了,他就想试试君无极有几分真心啊,试过头了……“你说他这么走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