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今年的价格应该会稳定下来,县城开办了厂子,棉花都能自产自销了,今年的行商别想在棉花上得什么甜头了。
所以官二一直没急着给棉花播种,反而把心思放在了蓄水上面,他觉得地头里需要个水坑蓄水,每次去溪边挑水麻烦,还在路上撒出一些来。
他让沈逸歇息阵,把地头的活计放放,棉花种子不急这天把天,他自己掘个小水坑出来。
沈逸就带着小的们进山找野菜菌子,春季山上的野菜多如牛毛,随处可见,走稍远一些,一天能挖到一背篓的野菜。
吃不完就水焯一下,放簸箕里晒干,留着想吃的时候水泡开,把骨汤里那么一丢,撒点毛毛盐,很是鲜香。
家里如今调味品还是太单调,盐,茶籽油,牛油,酱油。
官母和官家大嫂一个馋猪油一个馋菜籽油了,可是这地界别说买,都未曾见过菜籽长啥样。
猪?一顿吃那么老多,不吃粮食还不长肉,根本养不起。
鸡鸭鹅,倒是偶尔得见,反正养的人不多,尤其是鸡,大家住在山里,鸡容易被野物惦记不说,放出去满山跑把那肉跑的可紧实,炒了肉可柴。炖?费盐费柴的,农户人家有几个敢想。
就连官家大嫂这次坐月子,都只能吃牛羊肉,也就生产第二天家里杀了只鸭子,加了鲜羊肚菌和干松茸菌炖汤,给小火煨着,炖了好几个小时,炖的肉质软烂。
官家大嫂喝一口就哭了,馋哭的,之前没吃啥吃的忍忍也就过来了,如今吃到一口以前的味道,那就馋虫勾肚了,啥都想吃,馋狠了。
第二天新东家派人来请官恒做月余的账房,官恒没多犹豫就应下了。
只盼着今年的行商也早点来,给家里添置些此地难见的吃食,自己的发妻、母亲,吃食上有什么喜好,他是能猜个七七八八的。
官二挖了两天时间,终于挖出个一仗宽,五尺深的土坑。
土地太坚硬了,锄头都挖钝了,那把锄头还是铁匠铺那里买的新锄头,就是留着春耕使的,以前的旧锄头实在是挖不动,钝得只能拿来给种子盖盖被,除草都费劲,怎么磨都不利,还锯齿。
锄头再坏也是不扔的,可以拿去铁铺贴点银钱工费融了重铸。
接下来的时间水坑得放着,等坑壁坑底土囊阴干,彻底阴干后才蓄得住水。
挖完水坑的第二天官二在家狠狠休息了一天,才缓过劲来,把沈逸心疼了个够呛。
不过官某人就爱看他夫郎心疼他的表情,还能趁机吃香豆腐,提要求。
一整天都在背着人上手调戏自己夫郎。
沈逸又羞又怒,这人忒不正经,真真是个混球,越躲他还越来劲。
次日就开始播种棉花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