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祖产凋零,人丁不兴,日子紧巴,那还是个冬季,两口子为了养活那个小婴孩受了不少罪,直到长子六岁他们才生育了一个小哥儿。
往事历历在目,故人却已辞世五年有余。
官忱万没想到沈安如此狠心的原因竟是因为逸哥儿不是他亲弟弟……
官忱:“逸哥儿知情吗?”
木买:“大概是不知情的,他父母不可能说给他听,我们也不会多嘴,更何况处处让着这两口子,对两个侄儿也亲厚有加。”
这事瞒不住,很快就都会知道了。
村长雷厉风行,回去后立马找出沈家交给他代为保管的族谱,把沈安除名。
户籍倒是不用更改,沈安成亲后自己立了新户。
如此他便不是逸哥儿兄长了,逸哥儿的婚事只能他自己点头。
官忱是想爆锤一顿沈安替逸哥儿解气的,但是看沈安一副神思游走的样子就不屑动手了。
打个破布麻袋有啥意思,浪费时间。
他气鼓鼓得赶回去,要好好哄哄人,估计吓得不轻。
新堂屋里。
官母试着劝了劝沈逸,沈逸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在听,却不发一语。
二小子靠在沈逸腿边,倚着炕沿,被暖得昏昏欲睡。
小伍看着新来的小子跟他抢哥哥,板着小脸。
没一会儿,两个姨娘就把饭食端上了炕桌,招呼着大家开动。
沈逸张了张嘴,去灶间拿了两个海碗盛了两碗出来放在炕脚暖着,拿干净簸箕罩起来,上面还搭了块儿皮子。
忙活完才开始动筷。
二小子挨着沈逸坐着,他没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也没见谁家大大小小好几个小孩。
他端着碗,不敢说话,小口小口的喝粥,叔侄两吃饭都没什么声儿。
吃到尾声,沈逸看没人找上门,也渐渐缓了过来。
主动收拾碗筷去灶间清洗,二小子跟着他寸步不离,木买爷爷还没过来,他不放心,他要守着小叔叔,不能被贼人拉走。
小伍也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沉默得站在一边不上前,也不走远,就眼巴巴看着。
官恒饭后就拿了根一看就实心还顺直的柴棍,捏在手里,眼睛一直看着院外,十分警惕。
等沈逸洗完碗筷收拾好灶头,官忱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