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忱拿着自己半个炊饼想往沈逸手里递,但是沈逸双手空不出来,直接上手递到嘴边,惹得人发笑不说,还羞红了两张脸。
沈逸泯了泯嘴“你先吃,我马上贴第二炉,很快就好。”
官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天灵盖着了火般又急又燥又无措的直勾勾看着沈逸。
官恒:“咳……咳咳,老二,你不饿的话,先把饼递给小伍。”
官忱看也不看别人一眼就把饼往旁边一递,官恒接走递给小伍。
官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后:“咱们全家都勤靠逸哥儿了,以后这灶间的活都麻烦逸哥儿了,我们按请乡亲修房的报酬给,一日两餐随我们家一起吃。逸哥儿,还望你看在你这个干娘的面上,莫要推辞。”
沈逸点了点头应下:“报酬就不必了,能有两餐饭食足够了,本来就是该给做些活计酬谢您能给个容身之所。”
官忱官恒脸色尴尬,什么容身之所,寒冬腊月睡在地上,搭着草铺草席,这话……他们觉得脊梁骨都直不起来。
沈逸:“但是我明天得再去穆勒阿叔家帮工一天,交代一下,原是答应了帮忙五天,也得跟我交好的小哥儿打个招呼。”
第二轮炊饼出锅,每个人都吃上了口热乎主食,心里感念这个家没逸哥儿真是不行。
两个姨娘大松了口气,这下又能躲懒还有现成饭吃,在心里窃喜。
官忱捧着半拉炊饼,比一个巴掌小不了多少,吃的急切。
又饿虎扑食般得看着沈逸烤第三炉,这次没在盯着人脸瞧,实在是饿狠了。
“我明天天亮就去村头换陶瓮和木桶,你不用担心晌午阿叔们的伙食,你放心的去帮工那里辞工。”官忱又盯着逸哥儿的后颈骨节凸起,看的心里起火。
他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也不知道哪来的一把火烧的他外焦里辣,心口上泼了口岩浆似的。
但他也知道这样看着人家很不礼貌,很容易被当成色中饿鬼,但他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想了想跑茅房对着母羊和羊羔悔过去了。
沈逸也松了口气,一直被火辣辣的盯视,他有点羞燥,但是他不觉得冒犯,至少他能感觉到不是山坳村那个老汉子那种淫邪得让人作呕的视线。
这一顿下来就用去了一斤多的面,也只是吃了个半饱,面粉价贵,还是换了杂粮吃才划算,所以沈逸一开始就没打算多做。
饭后也没有热水喝,口渴的只能端着碗冷水围在炉前烤着零星炉火喝。
那个面羊悔过的,今晚是感觉不到冷的,他用凉水冲了脚,还洗了把脸,要不是怕染风寒,他甚至想一桶凉水从头浇下去才畅快。
不一会儿大家都收拾着窝进被窝,慢慢的入了眠。
偶尔寒风吹的门板嘎吱做响,炉子里的火星子小小声的噼啪跳跃,孩子们的小呼噜声,大人们的呼吸声,热热闹闹一屋子的人气。
小伍还是抓着沈逸的衣角入了睡,尽管心里明白,明早醒了可能逸哥哥就又不见了。
天色微微透出点光来,耐寒的雕鸮们发出咕咕声,茅屋上盖的雪比昨天厚了一指高,气温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