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热闹开始避开他,内心孤寂久了,连看到一点点人烟都想退却,会害怕把心烫出个小孔。
沈逸进屋后有点尴尬的放下背篓,怯生生的拿出自己的报酬那三斤多的青稞面。
勉强笑了笑开口:“寒季了,要备好跨寒的食物,大雪快要封山了,我会解决自己的口粮,不给干娘你们添麻烦,能给我方寸之地立足已是万幸了。”
官老夫人听了这话不悦得皱了皱眉,却也知道如今他们这情况多张嘴吃饭是件不小的难事。何况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他兄长明里暗里是还想把沈逸卖给他们为奴为婢的。
只是现在这境遇哪还有敢想再过上使唤人的生活,她二儿子说认个干亲她心里自然有多番计较。
一来呢她们这一大家子初来乍到需要个本地的的调节别受排挤,二来呢都没碰过农活农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现在多了个免费劳力还的东手脚麻利还不需要口粮。
官家两个姨娘看着沈逸拿出了自己的口粮也松口气少张嘴,她们的孩子能多一口吃食。
官二眉头紧锁神色晦暗不明,想说点什么,但看了看沈逸,想起了这人骨子里的倔强便也没出声。
官恒看了看兄弟神色挑了挑眉,清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沈哥儿不必如此见外。”
其余人才开始小声附和。
唯有官家大嫂面色晦暗一瞬,本能性的皱了皱眉,很快掩饰了过去谁也没注意。
气氛是有一点尴尬的,但好在都在维持表面的平和。
很快就又各自忙碌起来,女眷们缝棉被,做冬衣鞋子。
两个男丁要学着用木料修整废弃的桌椅板凳,还得再盘一个灶台。
沈逸用一条长背巾背着圆圆在炉前和面准备做晚饭。
和了一斤青稞面做擀面皮,切了一小条牛肋骨,剃干净肉,剩骨头放淘锅里吊着高汤。肉剁碎了拌着泡开的薅野菜放在一旁准备做滚圆子。
以往都是做自己的一日三餐,现在要做几大口人的餐食,面皮都得分两锅煮,寒季里热的满头大汗。
他还担心他背心的汗会不会打湿了圆圆的衣裳,而后一想圆圆穿的厚实,才放下心来。
肚子一直饿的一直叫唤,他已经很久没吃到油荤了,说不馋都是假的。
汗水不停的流,唾沫也是一口接一口的吞,但他的眼里没有贪念,干净清澈的像镜面。
院外的官二把一张桌子修的歪歪扭扭好坏没散架,基本能凑合用。
可把他高兴坏了,挤眉弄眼的看着他兄长,就等着他兄长夸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