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伸手拨开了他额前的碎发,把手心贴上去,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
感觉到手掌凉凉的触感,奚迟睁开了眼睛。
霍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奚迟今天看他的眼神里含着一种依赖,而他竟然感觉……很不错。
这样不对!他警告自己,就在这时,奚迟忽然唇角轻轻弯起来,对他虚弱地笑了笑,墨色的眸子里晃着朦胧的光。
他触电一般地猛然收回手,动作慌乱地把放在床头的粥端起来。
之后,霍知尽力屏蔽掉脑子里所有的念头,机械地去拿冰毛巾给他降温、测体温、盖被子……
做完所有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跟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奚迟说了声:“我……我走了。”
他只踏出去一步,手腕忽然被拉住了。
手心贴着他的脉搏,传来灼人的热度,因为生病的缘故,绵软软的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轻轻一挣就能逃脱。
可他就是没甩开,带着心底的震动回过头,他看到奚迟往床的中心缩了缩,空出来一片地方,抬起眼睫静静望着他。
砰地一声,他清晰地听到枪声在自己耳边炸开。
不行,不行,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奚迟的床是陷阱,是禁区,是令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是将他套上锁链驯化的牢笼。
像有两股力量在拉扯,最终他退了回去。
霍知咬着牙在奚迟床边的地毯上躺了下来,抬起手臂挡在眼前,自暴自弃般语气生硬地说:“好了,今晚我就在这睡。”
然而他久久没能入睡,听着奚迟重归绵长的呼吸,不知何时意识越飘越远。
奚迟第二天清晨醒来,感觉头痛缓解了很多,嗓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翻过身,愣了一下,趴在他枕头边的人也同时醒过来,两人的视线交织。
原来昨晚不是他在做梦?
坐在地毯上的人立即直起腰,目光关切地问:“哥,你好点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霍知:(微笑)言清,你听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不清醒
奚迟眨了眨眼,因为发烧的缘故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言清?”
看到他少见地露出这样晕乎乎的可爱表情,霍言清心跳瞬间乱了,从地毯上爬起来,问:“头还痛吗?”
奚迟摇摇头,撑起身时搭在他额头上的毛巾掉落下来,摸起来是冰的,应该才换上去没多久。
昨天的事情他记不真切了,对方大概是一刻不停地照顾了他一整晚。
霍言清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时,手指擦过了他手上的皮肤,感觉还是发烫,忙道:“哥,咱们去医院吧?”
“不用。”奚迟说话还带着点鼻音,“我已经吃了抗生素和非甾体类抗炎药,去的话也是差不多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