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作品应该能让他自己满意了,奚迟心想。
这两天他也整理了一下思路,回去一趟他接收到了太多爆炸性的信息。
霍闻泽作为主人格,现在看起来并不能自由地出现,就如同陈枫形容过的,像被压制了一样。究竟怎样才能把他唤回?真正的“霍以辞”现在又在哪里?
他给越来越密密麻麻的“线索之墙”上又添了几笔,然后将压制二字画了个圈,标了个问号。
他能想到,在阻挡霍闻泽控制身体的人格是谁。
笔尖在纸上停顿,湖水中染开一抹突兀的红,半晌,霍以辞才回过神来收回画笔。
放弃挣扎般舒了口气,他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本速写册。
纸张上寥寥几笔,将画里人清冷的气质勾勒得淋漓尽致,眼边的一颗泪痣,又平添了一丝诱人窥探的脆弱感。
感情总是越压抑,越汹涌,霍以辞将速写本放在膝上,靠在椅背闭上眼睛,再一次想到,他为什么偏偏和霍闻泽有关系?
再次睁开眼时,蜷在他脚边熟睡的布偶猫突然炸了毛,跳到一旁弓着背呜呜低吼着。
男人翘起腿来,翻看了几下速写册,像是找到了一张最满意的,利落地撕下那页,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然后藏进口袋里。
然后他提起画笔,阔步走至洗手间的镜子前,盯着镜中的倒影道:“霍闻泽,你又犯规了。”
笔尖在镜面上重重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红色的颜料画成一个叉填满了镜框。
“strikeout!”他勾唇一笑,“让我们把游戏变得更有趣吧。”
危险人格
第二天早上,杜小倩打开店门时就发觉不对,花少了很多,零零散散没剩下几支,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她慌忙检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少任何值钱的东西,似乎“窃贼”的目标只有花而已。
这时,她听见了楼上传来细声细气的“喵呜”声,很焦灼的样子,上楼后,奶糖正不知所措地蹲在一个墙角,周围放了一圈打开的猫罐头,各种口味都有,把小猫咪围得密不透风。
然而布偶猫一个都没有吃,如同被设了魔法结界,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有人来了,奶糖立刻委屈地“喵喵”叫得更响了。
杜小倩忍不住觉得眼前的场景有点搞笑,赶紧拿走两个罐头,奶糖嗖地就从缺口窜了出去。她去给猫碗里加了猫粮,又开了新罐头拌好,奶糖才可怜巴巴地开始吃饭。
上来看到了这幅光景,她大概知道老板的后遗症又犯了。
老板每次发病,除了消失,还会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试图以奇怪的方式喂猫。
奶糖是真的饿了,呼噜噜吃着饭,杜小倩摸了摸它的脑袋:“又要我暂时照顾你了,哎呀,老板不是刚坠入爱河吗,这怎么办呢?”
猫好糊弄,人可不好糊弄。
奚迟上班的时候也发现了不对,他白大褂口袋里的笔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