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爱人。”下属反应很快，说完心里又莫名充满负罪感。
想起之前于斌满心绝望的从楼顶跳下去，虽然在他眼里并不完全算宋则成的责任，但确实和他脱不了关系。
“爱人。”于斌呆愣片刻，眼神出现片刻的木然。
“嗯。”下属无意识转头看一眼门口，果见宋则成就站在门后盯着这边，灼热的视线几乎把自己当场刺穿。
“他就在门口，要不我把他叫进来吧？”下属打着哈哈。
于斌浑身瑟缩了一下，有些惊恐的摇头。“不要。”
“为什么？”
难道他还留有一部分记忆？
于斌摇着头，好不容易消失的戒心很快又表现在动作上，仿佛对所有人都竖起了足够高的铁墙，无人能入，他抱着头叫了一声，瑟缩一下又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去。
下属顿时不知所措的从座位上起身，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宋则成就在门口，刚才的对话事实上他听到了大半，心砰砰的跳动着，同时刺痛又伴随着失落席卷而来，让他不可避免的胸口微微起伏。
“怎么回事？”声音压的很低。
那名下属叫王建国，闻言当然知道总裁是在问什么。“于助理好像有些怕您。”
“很怕？”
“……，确实有一点。”
何止一点。
但王建国不敢多说什么，他怕总裁一怒之下很可能拿自己磨刀子。
停顿片刻，宋则成终于眼眶猩红的看向他，沉声开口。“你先去陪着他，他既然怕我，我暂时就先不出现在他眼前。如果有机会，你就在他面前多提提我，看看他的反应。”
“是。”
于斌确实很怕宋则成，这种恐惧无名由的自心底而来，仿佛只要看到那个人的脸，心就伴随着恐慌让他想不顾一切的逃离。
他在医院呆了一星期，但庆幸的是除了刚醒来那天，宋则成就再也没在于斌眼前出现过。大概因为刚醒过来记忆又缺失，对于唯一的亲人于斌有些许的依赖，王建国几乎每天都在病房里陪他聊天，于斌对世界竖立起来的警惕也渐渐消失，只是依旧有些怕生人。
医生本来推荐继续住院观察，毕竟病人的记忆还未恢复，需要把脑袋里的瘀血弄出来。
但宋则成却坚决不同意，他巴不得于斌永远不恢复记忆，即使现在对方也不接受自己，但总比他记起那些痛苦的过往要好的多。
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于斌再死一次。
那种挚爱死在自己眼前的感觉，如同在他心脏的伤口上狠狠刮弄，千刀万剐，连骨髓都冰冷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