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白予辰和他住在同一个公寓,而且还住了整整三十九天,就连昨晚那么疲惫不堪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甚至还要打电话跟白予辰说明情况?
原本不曾觉察的感情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宋则成想起拍卖会上于斌明明没有那么多钱却毫不犹豫的举起拍子,想起他下意识对白予辰的关心和照顾,以及那天白予辰在他面前,灿烂笑着问:“好看吗?”的表情。
原来他们早就有一腿。
原来自己居然是个插足者。
原来他眼里纯粹干净的于助理,其实也不过是碍于上司和下属的表面功夫才对自己这么恭敬。
什么一心为了宋氏?什么狗屁一心一意,装的自己多高洁专情似的,背地里却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宋则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愤怒积压在胸腔里,理智在几瞬就被上头的火气燃烧殆尽,他恨自己费劲心思把人搞上了床,最后却被人耍的团团转,他恨自己好不容易付出的几分真心被践踏在泥里。
于斌根本不值得自己对他的那么好。
宋则成这辈子最狠的就是背叛和欺骗,这也是为什么他养了这么多女人,允许她们不爱自己却不允许她们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的原因。也许顾芳宁她们这样宋则成或许还不会生这么大的气,顶多心情烦躁脸色阴沉,末了偷偷把人的情夫宰了扔河里喂鱼,女的就送去那种最次的酒吧,千人骑万人压,把人折磨疯了他才解气。
可于斌不一样。
宋则成心里很清楚,他确确实实是有点喜欢于斌的,长的漂亮也好性格沉稳也好,他本身的存在就能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跟他在上床的时候除了生理上的极致享受外,心理上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是他在其他人身上体验不到的。
亲吻,舔抵,轻颤的眉,痛苦又快意的呻吟,两人间温热又参杂在一起的汗水,每一样都仿佛带了魂的迷药,勾的人心痒,真正做的时候,仿佛连灵魂深处都发出舒服又肆意的颤鸣。
宋则成觉得自己真的着迷了。
他舍不得把于斌送去给别人玩,更舍不得一枪崩了扔河里喂鱼。
他再生气,再愤怒,也不想现在去撕破脸,真的对于斌怎么样。
他想把人好好养在别墅里,就像他以前在温室花园里养的那朵白玫瑰一样,就让他在舒适的环境中一直开着,是圈养,也是保护,他怕自己一旦放出去,白玫瑰会被那些闻香而来的人带走。
白予辰可能是第一个。
“理事长。”车子已经不知不觉开到了公司大门,保镖替他打开车门,躬身请他出来。
此时的宋则成虽然很愤怒,但实际上他已经要比之前冷静许多。
男人的脾性其实变化的很快,当然这也看人,宋则成便是其中一种,大多数时候他虽然暴躁恼怒,但情绪又能在很短一段时间内平复过来。
譬如前一秒他还恨不得把那两人双双崩了扔河里,现在又恨不得将于斌整个人都锁个严实不让他出去。至于白予辰?哦,那还是把他崩了扔河里喂鱼吧!
但想了一下又不够解气,觉得还是放酒吧里给人骑比较好。
他脸色阴沉的从车里下来,声音连带着都寒冷了几个度。“白予辰人呢?”
那个下属当即道:“在公司工作。”
宋则成冷笑一声,他本想现在就让人把白予辰抓去送给他那些所谓的董事朋友们,但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打草惊蛇,因此并没有很快下命令。
他想看看,白予辰和于斌到底进展到那一步,他们之间又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下午近三点,宋则成匆匆赶到了公司,他进门的时候从电梯口出来,结果好巧不巧,居然撞见了抱着文件路过的白予辰。
白予辰大概也有些惊讶,他脸色苍白的眨了好几下眼睫,看上去精神并不怎么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朝宋则成问了好。
宋则成心里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办公室走。“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宋则成刚到办公室没多久,白予辰后脚就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抱着那迭文件,不知怎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惶恐不安,拿着文件的指尖甚至都用力到泛起几丝青白。
宋则成懒懒的支着下巴,声音却比平时都冷几个度。“你紧张什么?”
白予辰身子抖了两下,只把头垂的更低,他长的有几分瘦小,皮肤又白,再加上属于那种长相出色的类型,远远看去就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视感。
但宋则成只对女人会有怜香惜玉的感受,因此他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心里反而猛的一下明白了点什么。
其实也不一定住在一起就一定发生了什么,也可能是白予辰看上去太可怜,于斌心软才收留的他。
毕竟于斌吃软不吃硬,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宋则成多少了解一点他的性子。
可昨晚那个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宋则成一想到这事顿时又火上心头,恨不得当场让人把白予辰拖去河里淹死才好,他冷笑一声,沉声道。“说话。”
白予辰大概也感觉出来他心情极致的不好,他第六感向来准确,因此很快就摇着头恐惧道:“理事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