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则成正当壮年,比那些没长大的毛头小伙子可有经验多了。
大约过了快两个小时,于斌睡的迷迷糊糊间又听到走廊间那噔噔的脚步声,只是步伐相较之前有些不稳,还有女人细微的抽气声。
老管家似乎迎了上去,微表歉意又不敢大声,只能半扶着女人小声道:“方小姐,老奴扶你下去吧?”
那方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嗓子有些泛哑,似乎还带了点哭腔。“麻烦您事后跟宋先生提一提我父亲的事,请他务必给方氏集团调一笔周转资金。”
老管家叹了口气。“我会的,方小姐回去一路小心。”
而后声音彻底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早,于斌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将盘子红酒各样都在餐桌上摆放整齐,就坐在大厅里面拿起一些文件开始看,等着宋则成起来。
时间一直持续到九点十分。
于斌将文件合上,回头去看身侧一直恭敬站着的老管家。“理事长还没醒吗?”
老管家表情有些为难。“宋总昨晚累了一天,今早起的便有些晚。”
事实上叫宋则成起床不难,但叫宋则成起床的后果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住。再加上昨晚他确实很累,脾气就更是容易暴躁。
于斌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放下文件上楼,走到宋则成卧房门口敲了敲门,声音平和。“理事长,您醒了吗?”
没有丝毫动静。老管家忐忑的站在于斌身后听着。
于斌迟疑着又敲了敲。“理事长?”
“咔嚓”一声门开了。
宋则成阴沉着脸,面色并不算太好,他穿着一件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手上拿着一条领带,似乎已经快要穿戴整齐。“让佣人进来收拾一下房间,床单一律换了。”
“好的老爷,老奴这就去吩咐。”老管家当即匆匆下楼。
宋则成大步走到落地镜前,他似乎很烦躁,所以领带系了半天也没系好,最后不耐烦的“啧”一声,朝门口的于斌看过去,冷声吩咐:“杵着做什么?过来给我系领带。”
42你在找我吗?
于斌低垂着眉眼,一声不吭的过去给他系领带。
昨天的对话还历历在目,于斌一想起就觉得自己实在太大胆,居然直接当着宋则成的面顶撞出来,虽然事后宋则成并未怪罪他,但大概是心理作用的原因,于斌还是觉得现在的境地很尴尬。再加上系领带这种事于斌第一次帮别人做,况且那个人还是宋则成,他就更加紧张,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眼睛根本不敢向上瞟。
他能感觉到宋则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虽然并不明显,但心思敏感的于斌还是能感觉出来。
宋则成比于斌略高几公分,从他那个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见于斌低垂好看的眉眼,唇角微抿着,泛着点红,衬的他白皙的脸颊更是干净。再往下是精致好看的脖颈,严谨规矩的西装遮住锁骨以下,阻挡大片春光。
宋则成盯着他白皙的侧颈看了好一会,最后语气不善的问:“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于斌将领带系好,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思考半秒钟后才答。“昨晚见过宋总后我就睡了,应该快十二点。”
宋则成冷哼一声。“你倒是睡的安稳。”
于斌被话里的嘲讽刺到,他有些莫名,但又觉得宋则成大概昨晚没睡好,所以今早的起床气撒到他身上来了。
沉默的往后退了两步,于斌温顺恭敬的站在一边。这时候最好不要开口,否则一整天他都不会好过。
宋则成看了眼镜子里已经系好领带的自己,而后大步流星的从于斌身侧经过出门。
用完早餐,最后在七八个保镖的安全陪护下去公司上班。
路上宋则成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问:“刘君正呢?”
于斌昨天休息了一天,所以刘君正在忙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刚要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就听前面坐着的一个保镖道:“老大最近在跟踪林氏总裁的小儿子,他说近期林氏应该会有所行动。”
宋则成略有些不耐烦的皱眉。“知道了。”
这也是林存义车祸去世所带来的一些麻烦,据后来所知,林氏集团一位同样也是姓林的董事跟林存义有几分血缘关系,林氏被宋则成收购后,他就一直四处收集关于林存义死因的奇怪之处,企图将宋则成从商界顶端拉下马。
当然若是跟宋则成没关系,刘君正根本就不会有丝毫担忧,但事实是宋则成确实让手下在林存义的车子底下做了些手脚。
这要是真被查到了,虽然也许不够致命,但绝对会给宋氏带来不小的麻烦。
大概下午五点多,刘君正一袭黑色风衣站在明启中学大门不远处,他戴着墨镜,双手插&039;进风衣口袋里,笔直站立的大长腿让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周身散发的压迫力使得周围以他为圆心,空无一人。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校园铃声欢快响起,没多久就有陆陆续续的学生背着书包出大门,要么成群结队的去玩,再要么就是勾肩搭背的回家。
苏辞和赵瑞嬉笑打闹着从校门口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门口不远处那抹黑色身影,心中一震,当即拉住赵瑞隔着人群远远的指着刘君正道:“是他,是那个人。”